欧子渊靠了一声,抹了下头上的酒水。脸上的戾气明明暗暗,眼看就要炸开。阮冰毫不迟疑,转身就跑。“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欧子渊怒吼道,站起来就追。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出酒吧,直到阮冰跑不动,躲在路边一张椅子的后面,警惕地看着欧子渊。欧子渊邪气一笑:“今天你想怎么死?!”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字吐出。阮冰咬着唇:“你是我的boss,部门出了事,难道你不应该带头解决吗?”欧子渊怒吼道:“特么的就是你这个蠢女人干的好事,凭什么要我解决!”阮冰眼神一暗:“我承认是我的错,所以我有在弥补,我已经和海南那边道歉了,也在一直和他们想办法解决,但是我毕竟是你的秘书,对很多事情一窍不通,我可不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所以我们需要你,小欧总。”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诚恳,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她和刚刚在酒吧疯婆子一般泼酒的是同一个人。“好说,你先过来让我打一顿,我就答应你。”欧子渊冷笑,眼神凶戾无比。阮冰咬着唇,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情。欧子渊讽刺地笑道:“怎么?你害怕啊?刚刚谁一副我捅的篓子我就负责到底的?说起来容易。”阮冰皱着眉,犹豫了一下,终于如赴死一般,壮烈地走了出来。欧子渊发现她甚至没穿鞋,丫的,难怪跑得那般的快,和只兔子一样。阮冰走到他面前。欧子渊真是很高,大概和沈墨不相伯仲,她站在面前的时候,需要抬头看着。她仰着头,闭上眼睛:“打,打吧。”路灯淡淡的光映在她的脸上,犹如湖面上皎洁的睡莲一般,白皙清丽,带着淡淡芬芳。芬芳?欧子渊用力嗅了嗅,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总觉得在梦里也闻到过。之前他只是记得在梦里和阮冰做过什么,但是,现在那个梦里的几个片段却忽然在他脑子一闪而过,比如他是如何留恋地吻上她柔软而馥郁的唇,那种湿润中,充满弹性的触感。让他瞬间心里悸动了一下。“啪!!”他在她脸上拍了一下。声音挺响,却一点也不痛,有点像他在逗她。阮冰疑惑地睁开眼睛,欧子渊已经走远。“小欧总?”阮冰歪了下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欧子渊转头,不耐烦地道:“还不跟上!还想害我一次?”阮冰恍然大悟:“是!”她朝着他跑过来,欧子渊皱眉看着阮冰的脚,阮冰这才意识到自己赤着脚:“我没事。”啧。欧子渊坐上车,扬长而去,阮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目瞪口呆,这人——此时,电话里有短信过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jen,女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欧子渊竟然还给她留言。阮冰想要反驳。但是,接着又来了个催命一般的电话。阮冰看到名为沈墨的两个字在手机上跳动不已,就感觉到一阵阵心慌胸闷。她真的害怕和沈墨通话,生怕他再和她提昨天的事情。所以,她没有接电话而是先打车回家,若是爸爸在的话,肯定能好点。但是,当她回到家却发现偌大的宅子,只客厅亮着灯,除了沙发上坐着的那位瘟神外,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不接电话?”沈墨不悦地看着她,自然也注意到阮冰弄得很脏的脚,注意到其实她的脚形状很美,尤其是脚弓非常漂亮,让人情不自禁想把玩。阮冰眼睛盯着别处:“电话,静音了。”她真的设置了静音,因为沈墨一连给她打了好几个,但是她不想接。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门吧嗒一声反锁。“这,这怎么回事?”阮冰吃惊地道。她跑过去用力推门,却打不开,远远的,看到刘妈收好了钥匙:“抱歉,少夫人,老爷说这里让给你们小两口,先接受完惩罚才能放你们出来。”这都什么事啊,她明天还要去谈判呀。拿起电话,想要和jen求救,但是电话却没有信号。沈墨沉沉地看着她,眼眸中一丝玩味一闪而过:“不用浪费力气,刚刚刘妈肯定是启动了信号屏蔽器。”“你怎么不反抗?”阮冰气极,这样下去,明天的海南之行,她就真的要缺席了,虽然欧子渊说不需要她,但是,她不会再决定理所当然。沈墨无辜地耸了下肩膀:“我给你打电话想提醒你别来,可你一直不接。”阮冰被堵得无话可说,她忍不住道:“你不是平时挺凶的吗?怎么今天这么乖?”沈墨理直气壮地撒谎:“我爸是董事长,但是公司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拉起来的,我不希望一点小事影响我和爸爸之间的感情,毕竟沈达已经够会挑拨离间了。”阮冰听到这话就想发脾气,所以,因为不想让爸爸生气,他就可以假装对她好,来欺骗她的感情?甚至,说什么自己昨天主动缠上了他,该不会这也是他的阴谋吧?!阮冰将包里的防狼喷雾拿出来,警告道:“那是你和爸爸的事情,不要把我拉下水,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昨天的事情,她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当是被狗咬了,但是现在,她绝对不会让他再得逞。沈墨眼神微沉:“你当我什么人?昨晚要不是你求我,我可碰都不想碰你,胸那么小,一点风情也不懂,完全激发不了我的热情。”“呵呵,彼此彼此,我对你这种好色之徒也没有兴趣,我若要喜欢,就喜欢从一而终,只真心真意对我一个人的。”阮冰反唇相讥。沈墨幽幽地道:“赵瑾年吗?可是人家好像不喜欢你,这么多年,他和你表白过吗?结婚的时候,他应该真心祝福你了吧?还有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不联系?或许。你在他心里并不重要,只是一个——同学?”不知道为什么,沈墨这么说的时候,阮冰的心就点点下沉,以至于到后来,几乎喘不过气来。沈墨看到她忽然嘴唇苍白,也呆住了。阮冰的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贬低我,让我觉得一无是处,你就开心了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她一边说一边不断流泪,眼泪好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坠落下来,每一滴都是她这些年的委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赵瑾年,好像撕开了一个原本已经结痂以为不会在意的伤疤,加上最近一系列的打击,她很想要崩溃。沈墨大概也想不到,竟然会惹她哭,有些讪讪地站起来,眼神里带着些许懊恼。☆、到底谁被打脸只是,沈墨也并没有打算去安慰她,正准备走开,阮冰站起来去拉他,走路忽然踉跄了一下,一头撞入他的怀里。沈墨啧了一声:“怎么,现在又想回头找我?”说完,顿了顿,眼神有些不爽。以为会将阮冰气到不行,却发现阮冰抓住他衬衣的手慢慢松开,身体一点点滑落,倒在地上。沈墨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第一次沉静无波的眼底闪过惊慌。“阮冰,你起来!”他蹲下身,扯着阮冰两条纤细的手臂将她拉得半坐,手掌里传来滚烫的温度,让人心惊胆战。该死,她发烧了。沈墨摸了下阮冰的额头,热得烫手,再看一眼她赤着的双脚,找到了害她生病的源头。沈墨拍了拍阮冰红得完全不正常的脸:“起来回房间睡。”阮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眉头紧蹙,手却依恋地反握住了沈墨的大手,一股异样的情愫钻入沈墨冷漠的内心。“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沈墨责备道。然后她抱着她来到卧室,给她灌入了退烧药,将她放置在自己的大床上,沈墨就这么拧眉看着缩在床上,细声哭泣的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