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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过去！”海诚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林叔！”林国庆应声抬起头来，看见了双眼红红，站在面前的陈思源。看着这个林耀阳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林国庆的精神防线瞬间崩溃。“思源！”他热泪盈眶，嘴唇颤抖，向陈思源伸出了手。“林叔……”陈思源也一下绷不住了，拉住林国庆的手落下泪来。两个人相对无言片刻，陈思源搂住林国庆的瘦削的肩头，低声劝慰道:“林叔，别难过了，耀阳他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自己也要保重啊！”此刻，陈思源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伤者家属，只能照背小时候看过的tvb电视剧台词。林国庆拉着陈思源的手，闭着眼睛，默默垂泪点头。“黎子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思源缓过神来，看着黎子轩那浑身是血的狼狈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和我哥从机场回家的路上……”黎子轩用已经哭哑了的声音，吃力地说:“遇到歹徒，五六个人打我一个人，我哥为了保护我，被他们给捅到后背上了。”“他伤的严重吗？”陈思源紧蹙眉头，担心地问。“我不知道……”黎子轩痛苦地摇着头说:“我只知道他流了好多血……他一直昏迷不醒……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思源哥！”黎子轩抬起红通通地双眼，盯着陈思源，寻求安慰似地说:“我哥他不会有事吧？他一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对吧？”陈思源一怔。这是认识这么多年来，黎子轩林耀阳废了“不会的！”陈思源忽然心里充满了责任感，打起精神对黎子轩说:“耀阳他一定不会有事！”“耀阳呢！耀阳呢！”海诚人未到声先到。大老远就听到他那浑厚低沉，万般焦虑的声音。“你是？”林国庆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粗犷的男人。“海教练！”黎子轩抬起头来，含泪望着海诚道。“我是林耀阳的教练，海诚。”海诚拍着胸脯对林国庆说。“海教练，多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林耀阳的栽培。”林国庆站起身，向着海诚伸出手来道:“我是林耀阳的父亲。”“哎呀！老林啊！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海诚一把握住了林国庆的手，焦急地问道:“耀阳到底情况怎么样啊！”“咳……”林国庆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我去问问情况！”海诚急不可耐，转身向着医生值班室走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海诚脸色阴沉，双眼通红，步履蹒跚，从值班室走了出来。“毁了！毁了！”海诚双眼呆滞，六神无主地喃喃。“海教练。”陈思源缓缓站起身来，盯着海诚问:“你在说什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林耀阳……废了……”海诚双眼含泪，悲痛万分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黎子轩紧攥双拳，猛然从长椅上站起，圆睁双眼，厉声问道。“再也没有什么国家队，没有什么冠军奖牌了！”海诚仰头看着天花板，泪流满面道:“林耀阳的职业运动员生涯……就此结束了！”海诚的一席话，仿佛晴天霹雳，在黎子轩头他只觉得整个人从头到顶都被闪电劈穿了，一颗心被一只巨灵之手，无情地揉捏成齑粉。再也不能游泳了？不能参加比赛了？游泳是林耀阳的热爱。是他最炽热的追求。冠军是他最灿烂的梦想。而这一切，在一瞬间都被毁灭了。黎子轩恨不得躺在手术里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让他来承受这些痛苦，让他来面对死亡的威胁吧。那样，他就不用面对毁掉最爱之人的人生理想的内疚和痛苦了。这痛苦像深不见底的深渊，无情地将他吞噬。“不！不可能！”黎子轩骤然抬起头来，冲到海诚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乌黑双眸迸射出疯狂迷乱的光，瞳孔外莹蓝的光环像失控的警示灯，疯狂闪烁。“你骗我！”黎子轩声嘶力竭地嘶吼:“不可能！我哥不可能会这样！他不可能不游泳！绝对不可能！”“他的肺伤了啊！”海诚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痴痴呆呆看着黎子轩扭曲变形的脸，苦笑着说:“胸腔锐器伤，左侧肺叶受损，气胸……”“黎子轩……你懂这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有多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