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书啊?”高二的任课老师换了,没发现他是跳级生,嘀嘀咕咕地抱怨,“是自己弄丢了,还是领的时候没注意少拿了?”
他轻声回答:“没拿到。”
“那你先去教务处拿书吧。”
荆兴替从后门走出教室。他报道的时候去过教务处,但那时书本刚好缺了几册,他就没拿,而是复印了最开头的几页课文。
不过今天荆兴替没把复印纸拿出来,因为教务处的旁边就是高三教学楼。
他走了没几步,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白若风跟所有叛逆期的alpha一样,不好好穿校服,不好好背包,袖子非要卷到手腕处,双肩的包非要背成单肩,踩着双大红色的篮球鞋,一阵风似的刮进了教务处。
转学生也没有课本。
荆兴替的脚步顿住了,他在教学楼前的阴影里等了几分钟,才再次迈开脚步。
这回omega埋头往前走,不偏不倚地撞进了刚打开教务处门的白若风的怀里。
“我操……”白若风在帝都被投怀送抱的omega撞惯了,习惯性地想把人推开,脏话涌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喷出来,就闻到自己魂牵梦萦的味道。
要命了,是小茶叶片子。
白若风还没混球到连荆兴替的信息素都闻不出来的地步。
荆兴替和白若风的小名都和爸爸们的信息素有关,小时候叫着可爱,长大了反而难以启齿,只敢放在心里念叨。
白大少爷嘴巴一瓢:“操操操场怎么走啊,同学?”
荆兴替茫然地眨了下眼,眼底荡漾起恰到好处的诧异,还有久别重逢的淡淡水雾:“若风。”
白若风脱口而出:“片片。”
白若风叫完有点害臊,他自己都不乐意爸爸喊小名,什么青梅青梅的,到了荆兴替这儿,竟然忍不住叫人家的小小名。
茶叶片子是小名,片片就是小小名。
荆兴替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他将白若风从头到脚看了一圈,目光融融。
白若风差点爆炸。
爆炸的同时觉得自家茶叶片子好。哪儿都好,长的好,味道好,脾气也好,被叫了小小名还不害臊。
alpha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点怕荆兴替,当然还有他自己的爸爸,不过这个年纪的白若风是不会承认的。
叛逆期的少年总喜欢干爸爸们不允许的事情,白若风把头发染了,是在阳光下才能看出来的枯黄,还戴了个银色的耳钉。
荆兴替眨巴眨巴眼睛,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白若风觉得耳垂边倏地落了一片转瞬即逝的雪,电流蹿过脊背,酥麻的触感伴随着甜丝丝的奶香飘来,等再缓过神的时候,耳钉已经拿走了。
“没打耳洞啊?”荆兴替好像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手心的耳钉里有磁石。
还好没打,要不然没法考警校了,荆兴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