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摇摇头,轻声说道:
“每个名字都有其深远的含义,就如同‘沙漠之炽’,它的名字源于恕瑞玛最初的女皇瑟塔卡。据传说,它由女皇熔铸太阳之力酿造。”
“哈哈哈哈,那是一个自信到骨子里的女人。”
不知怎么回事,亚托克斯下意识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明明,他根本不记得瑟塔卡是谁,根本已经忘了曾经作为飞升天神的过往。
“每一位飞升天神,都是自信到骨子里的人,不是吗?”白袍青年含笑反问。
“理该如此。”亚托克斯下意识点了点头,猛灌了一口烈酒,“星辰曾经在我们的脚下匍匐,太阳的光辉仍由我们触碰,女皇兵锋所指,所有的一切皆跪地臣服。”
他凝视着眼前的沙瀑,背后的猩红双翼缓缓张开,翼膜之上有血管般的熔岩光芒在流淌:
“我们,是世界最伟大的神灵,恕瑞玛的飞升天神!”
亚托克斯还不能记起曾经的记忆,但依稀记起了某种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他们,曾经是太阳的化身,拥有世界最高贵和优雅的品性。
但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沦落到了今天的境地。
他将背后的巨剑插在脚边,缓缓盘腿坐下,巨大的手掌不断抚摸着地面上的砂砾,眼神中带着思索。
毁灭。。。守护。。。
“我从一位大学士那里听到了一段故事,飞升天神曾经是最具荣光的战士。他们的挑选会经过严苛的审核,无论是德行还是才干,只有当世最佳之人,才配经历飞升仪式。”
白袍青年语气微顿,继续说道:
“在获得飞升的荣光后,飞升天神们会宣誓为了脚下这片土地战斗。数千年前,艾卡西亚的虚空之战爆发,他们冲在了最前面,以骁勇的神力将符文之地的敌人驱逐出去。”
亚托克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抚摸着脚下的大地。
只是,他眼中那对金红色的眸子中,金色不知何时已然成为了主色调。
“最终,虚空被驱逐,恕瑞玛的荣光得以延祚。在此后的数百年,恕瑞玛的光辉依旧照耀在这片大地上,直到太阳圆盘崩溃,飞升仪式失控。”青年接着说道。
“他不该失控,那是一场阴谋!”
亚托克斯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手掌用力,深深地陷进黄沙中。
地面,在他下意识的动作下,发生着颤动。
“或许吧。。。又过了大约一千多年,飞升天神失去了曾经的统领,分崩离析,开始各自为战。曾经伟大的他们,也有被腐化们的一天。”白袍青年说。
“哈哈哈,星辰的诱导,虚空的呓语,信仰的丧失。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再次奋斗。或许,湮灭降临才是最好的归宿!”
亚托克斯猛往嘴里灌着烈酒,嘴里怒骂着一切,古恕瑞玛的语言连贯快速地脱口。
“或许吧,但仍有很多人曾经记住了你们的伟大,不是吗?”
青年嘴角带笑,微微眺望着远方。
亚托克斯似乎也是有所感,朝那个方向望去。
在沙瀑的方向,数十只巨大的斯卡拉什正款款走来,它们有着数十米高的躯体,遍布整个恕瑞玛大陆。
它们的四肢狭长,头顶双角,身如野牛,非常适应严酷的沙漠气候。不仅如此,它们的毛皮上画着护体的神圣符记,犄角挂着图腾和护身符。
在恕瑞玛地区,拥有一只斯卡拉什就是繁荣兴旺的象征。
它们迈步走到沙瀑旁,数名骑手从它们的背上飞身而下,携带着一箱箱货物。
那是几个穿着恕瑞玛服饰的沙民,他们双膝跪地,面对着沙瀑进行祈祷。
青年和亚托克斯离那里极远,但仍旧能够听见他们的声音。。。
那是一段向飞升天神祈福的话语,他们渴望天神的庇护,保护自己的部落在来年能够顺顺利利。
紧接着,他们将拿下来的一箱箱物件丢下了沙瀑,看着它们被潮涌的黄沙掩埋,这才心满意足地骑上斯卡拉什离开。
白袍青年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
“哪怕过了数千年,飞升天神仍旧是这片土地的信仰。它们没有选择皈依巨神峰的诸神,去那四季变幻的山脚。它们仍然坚守在这片沙漠中,行奉着曾经过往的传统。。。
“你说,它们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