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初有意怄他,她便忍不住笑,难为他还记得当初那餐逐客的饭。
正在高兴的时候,忽然听武承肃说晚上不宿在八凤殿。
阳筠闻言一怔,收着经文的手也明显顿住。
他应该不会宿在宜秋宫吧?她总觉得武承肃不会这般戏弄她。
心念微转,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殿下可是要回崇仁殿么?”
武承肃挑了挑眉毛,笑道:
“你倒聪明得很。我不好连着几日都在你这里,连累你被人忌惮;可别处我又不爱去,便只能回崇仁殿了。”
阳筠的目光斜睨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说得轻巧,才刚去了宜秋宫,连晚膳都不在那边用,也不知他怎么打发了卫良娣。
武承肃却似看懂了她的心思一般,讲起方才宜秋宫的事来。
卫良娣病得不重,但确实需要静养。但凡生病总要静养为宜,养好了才有力气折腾,何况可以托病避见阳筠,卫良娣觉得这场病倒值得——待那个狐狸精能好好走路了,再去给她问安也不迟。
当听说太子殿下来探病时,卫良娣愈发觉得自己病得好了。
“我看着可够憔悴?”卫良娣急急问香草道。
秀菊出去迎武承肃进来,把香草留在卫良娣身边照料。
香草最喜欢抓尖卖乖,忙笑着答道:
“看着就让人生怜!”
卫良娣信以为真,抿嘴笑了半天。
待听见外头声响,知道武承肃就要进来,卫良娣才费力收了笑容。她斜斜靠在枕头上,做出一副慵懒的模样。
见武承肃进来,卫良娣一边挣扎着要起身,一边说着“妾身失礼了”。
香草则站在一旁,虚扶着卫良娣。
武承肃几步走到床前,将卫良娣轻轻按住,并不教她起身。
“快躺下!”武承肃这才想起来说话,“你在病中,不用守这些虚礼。”
卫良娣却不肯,执意起身给武承肃行了礼,之后便垂首站在一旁,一直缩着肩膀,似乎很怕冷的样子。
武承肃倒觉得她是真冷。
才刚问了医官,卫良娣确实病了,虽然不甚严重,也不至于不能出门给阳筠问安,但这惧冷怕风却是一定的。
“既然病着,就好生将养,”武承肃哄着卫良娣回床上躺了,柔声道,“听医官说你不能见风,怎么还要站在地上?再受了凉又要多病上几天。”
卫良娣笑得十分腼腆,再三解释自己病得厉害,故而不能去八凤殿给阳筠问安。
“幸好太子妃殿下宽和,未曾责怪妾身,反而嘱咐妾身好生休息,免了妾身病中的问安。妾身心中实在惶恐,却真怕过了病气给人,反倒不美了。”
“正是此理,难得你通透!”武承肃说着,朝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有些怪异,卫良娣看在眼里,忽然觉得心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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