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州守军,不是要据守东南么?如果守军主力出来,一旦罗艺联合姑苏军队配合这里攻戚州,怎么办?“
“这也应该是军座最大的顾虑了,所以我说的是赌,就是赌我们这1万多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申银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这里守不住了,教导队不要恋战,即刻从东面撤走,一过卜弋桥,就安全了。”
“老申,教导队现在就是你的卫队,你在我们在,你到哪里,我们到哪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有点激动,打了个立正,向申银敬了个军礼。
申银伸手为我整了整衣领,把我敬礼的手拉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没看错你,刘文这次的副官,找对了。”
“报告。”通讯兵从楼上跑了下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样子很焦急。
“什么事情。”申银在指挥的时候,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和威严。
“第七师师部电台突然静默,联系不上了!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有屁快放!”
“可能师部遭到了炮弹的重创!“
申银转过身,往向西南方向,那边依然炮声隆隆,枪声密集,火光冲天。申银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骨节咯咯作响,“老于,大风大浪都见过,可别阴沟里翻船啊。”
不容申银更多地思考,北面的枪声响了,据点正面的敌军应该得知了工兵旅主力出援的消息,开始向堂皇进攻,但是和刚才不同是,这次火力明显减弱了许多,没有了装甲车辆的炮火,只有掷弹筒小型迫击炮的远距离轰击,再有的就是步兵的亦步亦趋的缓缓前压,似乎不愿意有太大的伤亡。我守军虽然只有一个营,但是倚仗着地形优势,基本上能够把敌军压制在离据点300米处,几乎不能再往前了。这样互相僵持了半个小时,敌军开始徐徐后退,撤到距离据点3公里处的一片树林边上,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应该是继续休整,准备组织第二次的进攻。
“老申,我有一个想法。”我侧过身对申银说。
“你是不是觉得,敌军已经把坦克连全部调去了西陆庄?这里的一个团,就是为了佯攻,牵制我们?”
“对,我是这么想的,敌军已经在西陆用重火力重兵完成了对我第七师的包围,他们占领皇堂的欲望虽然强烈,但是毕竟兵力有限,不倾其所有难以困住于慧,还要在西陆以东安排部队以阻击我救援部队,所以我觉得,他们在皇堂的北面一定是驻扎的实力最弱的一支部队,很有可能就是从皇堂退出去的那个团,他们的目的是能取皇堂则取,不能取,最低也牵制我部分皇堂守军。”
“继续。”申银转过头,眼睛放出光来,直直的看着我。
“战事如棋,宁失一子,莫失一先。我们现在如果一味死守,那么主动权,在敌军,他们想什么时候攻就什么时候攻,想怎么攻就怎么攻,如果丹阳方面还有援兵,那么我们这里的局势就更加危急。就像下棋一样,先手永远是敌军的,我们永远是被动的。”
“你的意思是?”
“与其等敌军这个团主动来攻,我们就乘着刚刚打完这一仗,他们退回驻地,我们抽调据点的精英反打回去。古人云,与其恋子而受死,不如弃子而取胜,弃此寨者生,守此寨者死。敌军刚刚打完休整,自以为我军人少只会龟缩防守,绝料不到我们会敢于放弃皇堂,反戈一击。我请求带领教导队,携带据点一半掷弹筒和手榴弹,从东南出皇堂,沿东面小溪穿插至丁桥松林——敌军东侧埋伏,伺机用重火力袭击敌军,这个天气满是阴霾,往林子里看更是视物不清,我们的火力这么猛的一通砸,敌军一定不清楚有多少伏兵,恐惧来源于未知,敌军阵脚必乱。老申在皇堂用可用望远镜观察,看到我这里打出红色信号弹,您可留一个排守据点,其余部队自南向北以迫击炮和重机枪为掩护,三个连分三个方向冲击,一举打散这支部队,北方敌军打掉,我们可以将剩余兵力重点投入到西南的增援中,而没有后顾之忧。”
“如果敌军不乱,站住阵脚,反击你的教导队呢?”申银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多赞许。
“那最多你不出来就是了,我们损失的是一个教导队和一个副官,而我相信他们在我的先前攻击下,损失的一定比我们多,即使我教导队全军覆没,也可以让他不敢小觑我第六军将士。”我微微的笑着。
“这样……”申银背过身,眼睛盯着地图,默不作声。
突然他抬起头,扭头问通讯员:“第七师联系上没有?”
“报告旅座,师部没有任何回音,22旅旅部也是联系不上,21旅副旅长舒佳刚才有回音,说黄艳旅长亲自带着一个营回救师部去了,她带着21旅主力正在与西陆庄的敌军近距离拼杀,强行突围,伤亡比较严重,但是已经向前推进了不少,由于我军救援及时,分散了敌军一部分兵力,她在指挥车上已经能够看到支团长与敌军守军交火的火光了,但是她也联系不上师部和22旅。”
“老申。”我向前走了一步,这个时候,只要我们端掉了横在北面的这个团,西陆庄的守军必然害怕后退无路被反包围而军心动摇,可以大大的支援7师的突围啊,如果还是在这里坚守,毕竟西陆庄有近十辆坦克,一个旅的敌军,就算突出来,也是剩不了多少了。”
“不要说了。”申银抬起了头:“马良,你去,十分钟之内调配10门掷弹筒,50枚炮弹,10挺轻机枪和10箱子弹给教导队。对了,还有不管有多少手榴弹,拿一半过来。”
“是。”身边的胖参谋,连礼都没有敬,急急的跑了出去。
“石杨,我一直不想让你们上战场,这是军座关照的,现在看来,这一仗要需要让你冒一次险了。”
“旅座放心!”我立正敬礼,重重的用右脚跟敲了一下左脚跟。
时间:14点30分。
教导队三十名士兵在我面前集合完毕,我看了林锋一眼,他也看着我,那种眼神很是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