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气氛一时沉静了。
&ldo;我这次来是请你们放她回来。&rdo;
&ldo;请&rdo;,而不是&ldo;要&rdo;。为了女儿,一个堂堂的组长也不得不低声下气地&ldo;请&rdo;绑架罪犯放人。
&ldo;这不是我能作主的事。&rdo;
&ldo;但是你能帮忙。&rdo;
康钦仁张大眼睛望着柯严丰,像是他说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失笑道:
&ldo;你是要我背叛邵氏,跟警方勾结,去救你女儿出来?&rdo;
&ldo;不,我是希望你能当说客,说服邵先生让我女儿回来。&rdo;柯严丰激动起来:&ldo;我一条老命他要就给他好了,但我只这么一个女儿,就算……给他糟蹋了……我也要让她回来。&rdo;
康钦仁闭上眼,不知该说什么。说实在,他有点被他感动了心。
&ldo;我试试看。&rdo;
&ldo;多谢,多谢。&rdo;
柯严丰感激地站起身握住康钦仁的手。
&ldo;咦?你这条手链……很特别。&rdo;
康钦仁抬起手腕,露出一条红带缀玉的带子,玉块是呈现不规则状,像是一块四方形玉被摔成两半的形状。
&ldo;哦,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自小便戴在手上。&rdo;
&ldo;哦……令堂……&rdo;
&ldo;过世了。在我刚出生的时候。&rdo;
&ldo;呢,很抱歉。&rdo;
&ldo;没关系,我也没母亲的印象,伤感腼怀都是骗人的。我送你。&rdo;
&ldo;我说得口干舌燥,你到底有没在听呀?&rdo;
&ldo;钦仁,你被老家伙给洗脑了。&rdo;
康钦仁在国际长途电话中唾星四溅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居然得来的评语竟是这一句话。
&ldo;心软也好,洗脑也罢,你愿不愿意放人?&rdo;
&ldo;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做一件事情半途而废的?&rdo;
&ldo;原来你对我的话根本就无动于衷。一直留着她,难保有一天真相被揭露出来?你不怕再发生一次教堂事件吗?&rdo;康钦仁已经恼怒的叫了起来。
&ldo;呵呵,不怕。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rdo;
&ldo;……你作了什么?&rdo;康钦仁有不好的预感。
&ldo;你别想岔了。我把她送进疗养院了,便是她在里面讲话,人家也当她胡言乱语,要是想逃出来,也只会遭受到更严密的&lso;保护&rso;。&rdo;
康钦仁当然知道&ldo;严密保护&rdo;的待遇是什么。虽然用意是不伤及患者的身体,但以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处在四周围全是白色的建筑物里,不疯的人也会变疯的。
康钦仁倒抽一口气,道:&ldo;你疯了吗?把她送进那种地方,那岂不是葬送了她一生!&rdo;
邵奎正色道:&ldo;我没疯。这是保全她的一个方法。&rdo;
&ldo;并不是只有这一途,你可以放了她回来。&rdo;
&ldo;不可能!&rdo;邵奎突然激动的说,倒吓了康钦仁一下。
&ldo;为什么?放不开了?&rdo;
邵奎紧闭着嘴,良久才说:&ldo;不,而是照我原来的初衷,要他们父女俩都难过。所以放人的事,别再说了。&rdo;
康钦仁放下电话,心中猜想的如果没错,他从没看过或听过邵奎那么在意一个女子,即使她是仇敌的女儿。
心中一叹:&ldo;这回不晓得是谁在折磨谁?谁给谁难过?&rdo;
柯严丰那天走出邵氏大楼后,那条红带子的样子,一直盘绕在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