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言竟然还能顾得上把蒋言轩送出来,看样子,是拼死要给蒋家留个后。可看着蒋言轩那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绷带和石膏,整个人脸色惨白,看样子也没在医院呆多久就被他哥偷着送出来,跟着塔修斯一起跑。不过,当时九连骰的赌命赛车,最后一刻蒋言轩躲开了,为什么还会受这么重的伤?“好奇么?今天我这样都是拜你所赐!”蒋言轩一脸狰狞地看着边伯贤。就在他躲开后,由于高速下的突然变向,车直接撞上了一旁的石块,翻了起来,他的腿被狠狠地压在了底下,而腰椎就在那一瞬间被撞断了,脊髓神经压迫坏死。他,瘫痪了。边伯贤平静地看着蒋言轩,“没有人逼你。”蒋言轩笑了出来,越来越癫狂地笑,他看着边伯贤,眼里的血丝都随着愤怒而暴戾,“现在也没有人逼你,可你必须得死!”说着,蒋言轩突然抬起手,手里握着一个微型按钮,“边伯贤,你不是很神通广大么?!你知道你后面这些集装箱是什么吧!”边伯贤看着蒋言轩的手,没说话。“你要干什么?!不要轻举妄动!你哥哥送你过来求我带你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塔修斯看着蒋言轩怒斥道。那些集装箱里全是军火,成千上百吨的军火!“哈哈哈!”蒋言轩大笑着看向塔修斯,“现在是你不要轻举妄动,我这么一按,你也玩完!”“呵呵,带我走?呵呵!蒋家都他妈没人了!我已经瘫痪了!还指望我传宗接代?!”“这一切!这一切!!!都怪他!!!”蒋言轩抬起手,恶狠狠地指向边伯贤。“怪不着我,只怪你们蒋家太贪心。”边伯贤依旧冷着声音,开口说道。“我们贪心怎么了?!啊?!我们蒋家有能耐贪心!为什么不贪!碍着谁了?!”“自作孽,不可活。无规矩,不方圆。老祖宗说的,总是没错的。你视法度如无物,迟早有一天法度会教训你。”“别跟我说这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话!你正人君子!最后不还得跟我一起死!”蒋言轩的愤怒已经烧光了他的理智,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跟边伯贤同归于尽。“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说时迟,那时快,边伯贤反手从腰间掏出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抬枪,瞄准,对着蒋言轩的手腕就是一枪,直接打在麻痹神经上,微型遥控器被蒋言轩一松,转了个圈掉在地上。“快踢开!”塔修斯看着那遥控器,上前就要踢走,却在快要碰到一刹那,被蒋言轩拦住腰,斜着就带着轮椅重重地摔了下去。蒋言轩反手就拽住塔修斯的头狠狠地往轮椅上撞,塔修斯直接晕了过去。“一个都别想活!哈哈哈!哈哈哈!都他妈给我陪葬!!!”蒋言轩狰狞着在地上爬,伸手就够住了那遥控器。边伯贤原本还想开枪继续打,但是因为蒋言轩匍匐在二层甲板上,视线直接被挡住,根本打不到。边伯贤低骂一声,开始奋力向船边跑。“都去死吧!”蒋言轩癫狂地笑着,按下了按钮。嘣!巨大的集装箱瞬时炸开,火浪席卷着一个又一个装满了军火的集装箱。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伴随着升腾在海面上一个又一个的火浪,将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了巨浪。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岸边,直升飞机螺旋桨呼啸着风而来。朴灿烈和吴世勋的水上摩托艇在距离邮轮几百米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气浪掀翻,朴灿烈和吴世勋被拍进海里。朴灿烈奋力游出水面的时候,低空飞行的军用直升机正好从他的上空滑翔而过,带起的劲风眯了他的眼。他看着模糊不清的爆炸还在继续的邮轮神智有些恍惚,就像溺毙在海里了一样。朴灿烈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他的世界,一片死寂。c49爆炸声此起彼伏,一团又一团骇人的剧烈火团势要将那九重天烧出个窟窿一般,翻腾的海浪汹涌扑面而来,朴灿烈奋力挣扎着。他的视线,不知是被海水还是眼泪,遮掩得模糊不清。翻涌的海浪拽着自己的身体狠劲地往下拖,他大口大口粗喘着气。“伯贤伯贤”朴灿烈着急地喃喃自语,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拖着自己的身体破开所有阻拦,一边慌乱地搜索着那个身影。“伯贤!边伯贤!!!”“你在哪儿?!”“边伯贤!求你!求你应一声!”朴灿烈声音嘶哑发抖,他觉得身体开始越来越沉,整个人像是困在了沼泽里一般,极大的吸力在拽着他离开。他挥舞着双手,狼狈不堪地在水里挣扎,想要摆脱这种坠入海底的吸引力。渐渐地,渐渐地,他开始用不上力,疲惫不堪,却怎么样都找不到那个最熟悉的身影,只有滚烫的热气袭来,还有烧得他心慌的火簇,那么大,那么亮,那么骇人。终于,他再也抬不起来手,视线越来越模糊。“伯贤你在哪?”朴灿烈闭上了眼睛,任由海水如空气般袭来,没过脖子,淹过口鼻,任由自己完全沉溺在水中,屏蔽一切喧嚣与嘈杂。任由那巨大的吸力,将自己堕入黑暗。窒息感,从脚底窜到头顶。“边伯贤!”朴灿烈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粗喘着气,目光涣散,整个人仿若在要窒息而死的前一秒被允许呼吸一般。刚才那溺水般的梦让他近乎窒息。“灿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朴灿烈缓了缓神,闻声转过头,看见的是自己姐姐焦急担心的眼神,他又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吴世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见自己醒来也站起身向自己走过来。朴灿烈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开口问道,“伯贤呢?”“灿烈”朴宥拉一边扶着朴灿烈靠着枕头坐好,一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屋里的另外一人,吴世勋。吴世勋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看向朴灿烈,“集装船上是成千上百吨的军火,全炸了,整艘船烧了两天两夜。蒋言轩当场死亡,塔修斯从生死线上逃过一劫,现在被转进了重症监护病房,由军方的人在看着。而伯贤哥”“伯贤哥,至今下落不明。”朴灿烈慢慢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我这是怎么了?”“你当时被爆炸的气浪掀翻进海里,嘴里一边喊着边伯贤一边要往船那里去,我拦不住你。在挣扎中,你突然晕了过去。医生说,是急火攻心。”朴宥拉把倒好的水递给朴灿烈,“你可把爸妈吓坏了。你昏迷的时候,妈就坐在你床边一边陪你一边哭,爸也愁得一晚上抽了好几包烟,要知道,爸都戒烟二十多年了。我担心他俩身体,你身体情况一稳定下来,我就让他俩回去休息了,估计一会儿晚上能过来。”“谢谢姐。”朴灿烈抿了一口水,看着朴宥拉勉强地笑了笑。随即,他又看向吴世勋,“我昏迷了几天?”“这是自爆炸的第九天了。”吴世勋长叹一口气,“军方还在那片海域搜寻着伯贤哥的下落。”“对了!”吴世勋似乎又想起来什么,“鹿晗在你被送来第一天过来看了你一眼,又匆匆忙忙回去了。似乎他那边因为蒋家下马这一系列的事情很忙,关于私自调用军用直升机的事,他让我跟你说,不用担心。”“但他又提了一句,说是直升机这件事,雪狼那边的人似乎打了个招呼,上面也就没再追究。”“雪狼?”朴灿烈不太清楚这个组织。“鹿哥也只是提了一句,他也没仔细说。”“好。我知道了。”朴灿烈握着水杯,微微低下头,盯着杯子里的水抿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