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庭点点头,便推门走向屋内,绿衣在后面为他合上屋门。林舒言倚在榻上,便是等着陆远庭来,此时瞧见他,面上登时便露出一个笑,如花盛开,明妍动人,“表哥,你来了。”之前着急她的伤势,只急着要带她回来,并未有多余的心思。如今她卧在床榻,双眸直视,美目盼然,眼底流光晃人。陆远庭倏地想起林舒言伏在他的背上,一字一句地勾诱着他,灼热的气息仿佛又在颈间浮起,他耳根发烫,轻咳一声:“表妹,方才绿衣都同我说了,你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可是表哥,我的脚还很痛。”林舒言撅起嘴,皱眉呼痛,不知是真是假。陆远庭轻笑一声,却是带着些许的调戏意味:“这不是表妹自寻的吗,这可怪不得表哥我。”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还是上前要查看林舒言的脚伤。林舒言一直都知道,陆远庭虽是个温柔细心的人,但他也有自己的小趣味,他喜欢逗弄她,调戏她,喜欢看她嗔怒的模样。这些她都清楚,她还是喜欢他,这样鲜明的陆远庭,只会让她更喜欢。林舒言看着陆远庭准备查看她的伤势,她便把脚伸出来,更方便他,眼里的笑意更浓。陆远庭瞧着她的动作,笑着摇摇头,却是接过她的脚,无奈开口:“表妹,你好歹矜持些。”“哦?表哥喜欢矜持些的吗?”林舒言将脚缩回来,语气闷闷:“那表哥还是不要找我了,表哥知道的,我一向主动。”他才接过她伸过来的脚,转眼间,便又缩了回去。陆远庭失笑,看来表妹确实伤的不重。“表妹莫要胡说,我的心意向来明确,没想到半个多月的时间,表妹还是不清楚,那表妹在山上,竟是诓我么?”他说着说着倒像真有些伤心了,语气也黯淡下来。林舒言:“我不是!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啊拖就一个字☆、一斩俏表哥(完)林舒言正要解释清楚,复又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她立即抬头瞪他:“表哥又戏弄我!”“好了,不逗你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只是之前……不过现在送也是一样的,希望表妹喜欢。”他从袖中拿出一小木盒递到她面前。林舒言接过木盒,打开,却是她之前在陆家的商铺里看到的那只簪子。银饰流光,加上簪尾翠绿点缀,静静地躺在木盒之中,格外精致小巧,吸人目光。她记得当时并未与陆远庭说过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她中意这只簪子。林舒言从木盒中拿起簪子,面露诧异:“我未曾与表哥说过,表哥怎么会知道?”“不过是偶然经过,又听铺中伙计提起罢了。”陆远庭笑了一下,“表妹喜欢就好。”之前他一直忙于铺中事务,没能及时给予林舒言答复,便想着去铺中好好挑选一个礼物,好弥补表妹。眉清目秀的小厮听到少爷是为表小姐而来,自然是将之前林舒言的目光所及相告。陆远庭买好了簪子,想要同林舒言好好说清楚,却没想到……不过总算是雨过天晴,方才他回去换衣裳时,便想起要送与表妹,陆远庭微微阖上眼睑,不在过多提及此中波澜。林舒言握紧手中银簪,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林舒言自然知道没有那么简单,铺中伙计才不会随口提及,定是陆远庭有心为之。他不愿意她多想,那她就只开开心心收下。“我很喜欢,表哥送的,我更喜欢。”她握着发簪,脸上笑意粲然,美目盈盈,波光流转。陆远庭心中一动,收敛心思,“那现在表妹可能给我看看你脚上的伤了?”林舒言轻笑一声,缓缓将脚伸出来,陆远庭抬手接过。她的脚玉嫩莹白,小小一只,握在手中,细嫩光滑。然脚踝处却遍布一片红肿,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十分可怖。陆远庭目光一凝,“怎么还没有上药?”“我想让表哥帮我呀。”林舒言拿过床边的药酒递给他,乌黑的眼睛眨着:“表哥帮我好不好?”陆远庭接过药瓶,倒在手上,覆于她的脚踝,轻轻按压,“好,你说什么都好。”语气无奈又宠溺。林舒言这才吃吃的笑了起来。她看着他的侧颜,清俊淡雅,棱角分明,他的手法并不娴熟却十分认真。她忽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表哥,你轻些,我疼……”尾音缱绻,带着化不开的娇柔。“疼,你现在知道疼了,你当时下脚的时候可有想过会疼?”陆远庭不为所动,却是抬起眸来看着她,皱眉凝视。林舒言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闪躲着:“表哥你不要怪我了,我只是太心急,你都不理我……表哥,你轻些呀,真的疼……”听她这么说,陆远庭到底是放缓了手下动作,更加轻柔,“好了,我没有怪你。以后不要在伤害自己,有事你便跟我好好说,我总是会应你的,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我和表哥吵架了,表哥也会应我吗?”林舒言眨着眼睛问道。陆远庭望她,眼眉上扬,目光清澈,“会。但是我希望表妹任何时候都不要逃避我。”他十分认真,定是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林舒言与他视线相对,坚定的:“不会了。我答应你,表哥。”屋外的雨还在戚戚沥沥的下着,打在窗沿上,啪嗒啪嗒。灰暗的天色下,有雾朦胧胧腾起,屋内的两个人,四目相对,眉目含情,温柔缱绻,两相约定。……半个月后,陆父书房内。“你已经想好了?”陆父坐在书桌前,沉声问道。陆远庭目光坚定:“是,我想好了,我要娶表妹,不会再有别人。”陆父抚须,声音沉沉:“你既然已经想好,那我也不必多言。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我们陆家向来一许一生,你明白吗?”“儿子明白。”陆远庭长长作揖,“我许的便是一生。”“好,那你便去吧。”“多谢爹。”陆父看着陆远庭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想到陆母,一时目光温柔。陆远庭出了陆父书房便去找林舒言,却被告知她去了秦若心的院子。脚才刚好,便又四处跑,陆远庭抚额,然他心中喜悦,又转去秦若心的院子找寻。此时天气正爽,院内莺红柳绿,生机勃然。林舒言和秦若心倚在亭子的栏杆上,身旁的侍女递上鱼食,二人时不时的投喂池塘,脸上带着悠闲的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陆远庭走上前打招呼:“表妹,秦小姐。”“表哥!”林舒言看到陆远庭,连忙起身相迎,面带欣喜:“表哥,你怎么来了?”“陆公子。”秦若心微微施礼。陆远庭点点头,然后朝着林舒言道:“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脚伤才刚刚好,就耐不住性子跑出来玩了!”林舒言撇撇嘴,凑近一步,面上委屈:“表哥,我这些日子都快闷死了,而且我已经没事了,不信你问秦姐姐,我一点事都没有!”秦若心笑着点点头。“你呀!”陆远庭叹一口气,无奈笑笑。见他松口,林舒言拉过他坐下,“表哥,你既然来了,就一同坐下与我们说说话吧!”陆远庭任由林舒言拉着坐下,一派宠溺。秦若心观二人之间气氛,与往日大有不同,亲昵自然。早知情事的秦若心心里一片明镜,也为他们感到高兴。然她又蹙起眉来,她的心上人不知身在何处,此时又在做什么呢?她在陆家已修养许久,是到时候离开了。前路险阻,她一心向他。出了秦若心的院子,林舒言抓过陆远庭的手,歪着头问道:“表哥,你来寻我有事吗?”“表妹又知我是来寻你的,我便是来探望秦小姐又如何?”陆远庭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