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子灿知道,如果不绑架儒教,就算是当兔子,那也算不上重罪。
毕竟,古代可不抓卖淫嫖娼。
坐实了,也不可能流放,更不可能杀头。
于是他异想天开地说,应该先断了闵敬宗的淫根,再塞住他的后门。
读来让人捧腹。
那师爷念完诉状,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捶胸顿足地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外面围观的吃瓜群众听了,更是哄堂大笑,乱成一团。
陈子服虽然先前已经看过,再听一遍,还是忍不住莞尔。
暗叹弟弟这一手,确实相当高明。
只是,这反诉固然是绝地反击,死中求活的妙招,但如果提不出有力的证据,往往反受其殃。
他看着堂下面色平静,俨然成竹在胸的陈子灿,暗暗思忖。
师爷见他走神,走到公案旁,低声道:“请大人明断!”
陈子服回过神来,拍了拍惊堂木,压下四周的哄闹声。
问道:“陈子灿,你告闵敬宗淫邪无耻,秽乱儒门,证据何在?”
陈子灿躬身禀道:“证据,就在闵敬宗身上。”
“请大人拘拿案犯闵敬宗到堂,当场一验便知。”
陈子服瞪了他一眼,好生无语。
又是到县学拘传生员,这是要把事闹大的节奏,他究竟何所恃而不恐?
陈子灿不慌不忙,回以一个微笑。
这是在叫他放心。
“刘二,你和师爷一起,到县学走一趟,先求见杨教谕,说清楚来由,再带闵敬宗到案!”
陈子服虽然心里忐忑,但如今箭在弦上。
既然弟弟执意如此,他也只能骑驴看唱本,先走着瞧吧。
孔庙和县学,距县衙不过百步。
只一柱香的功夫,就听见街上沸反盈天。
大群身着蓝衫的生员们,簇拥着杨教谕,一路上吵吵嚷嚷,跟着刘二,来到县衙。
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围拢过来。
事情,果然闹大了。
上次,闵敬宗告高信之强奸朋友,已经是百年不遇的稀罕事。
满县城街谈巷议,风言风语,闹的县学生员,连带着杨教谕,都觉得颜面扫地。
这才安生了几天呀,又有个陈子灿,状告闵敬宗出卖男色,秽乱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