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还没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蹲地将途中顺来的破布摊开,然后去抓了只老鼠,直接弄死了,以血在破布上写了些东西,才静候着。
等了差不到小半个时辰,同样身披头蓬的柳飘飘才赶到。
之前碰面的时候,两人都没想到能这么快又碰面,柳飘飘一见面便问:“有人抓你们的小孩是怎么回事?”
庾庆道:“我也不敢完全肯定是谁干的,但我估计十有八九是王问天那王八蛋。”
柳飘飘一听也就懂了怎么回事,毕竟还是她点出的王问天在争风吃醋,略颔首,“你既然排除了其他人,那就肯定是王问天,其父王雪堂跟镇海使朱轩有来往我是知道的,能对上。
只是这事你找我也没用,镇海司的大掌目,也是朱轩的心腹齐多来出面了,他有意干预,不让我插手这事,导致我眼睁睁看着那小孩被抓了却无法介入。天羽目前的状况你也知道,他硬不起来,我也难做什么。”
“猜到了你有为难,没让你调集人手帮忙找人。”庾庆说着从斗篷里拿出了那块破布,递给她,“这是一封信,为了避免有人发现我想寄信出去,我把内容写在了这上面,还有收信地址,你回头再帮我抄一份,尽快寄出去。”
柳飘飘当即抖开了查看,一看上面内容,她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惊讶道:“那么小的小孩,就已经加入了幽角埠?”
庾庆颔首:“还有,你待会儿得找个理由把我们三人抓进镇海司去,把我们给关几天。”
柳飘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错愕道:“抓你们干嘛?”
“不管是不是王问天,抓了小孩都是冲我们三个来的,人家手上捏着人质,再找到我,我从还是不从?我需要时间躲一躲。”庾庆指了指她手中破布信,“三天,最少要把我们关三天!”
柳飘飘愣愣看着他,也算是服了他,居然想出进牢里这一招,办法是风骚了点,不过确实管用,但她有为难之处,“抓你容易,但你想过没有,三天后情况一变,立马就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怀疑我是在帮你们拖延时间。”
庾庆:“所以找你做商量,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去最合适,总不至于连想坐牢都那么难吧?”
“我还是头回遇见自己上赶着坐牢的。”柳飘飘有些哭笑不得,慢慢收起手上的破布,“你容我想想。”
庾庆不说话了,等着,等她慢慢想。
过了那么一会儿后,柳飘飘沉吟道:“想坐牢自然是容易,进去不难,问题是你想呆到三天后,哪能由得你想呆几天就几天的。镇海司毕竟是朱轩说的算,只怕你们犯点事进去了,王家随便打个招呼后,你们很快又会被放出来,还是要面对。犯的事搞大了的话,只怕更顺了有心人的意,怕是会干脆把你摁在里面给折腾了。”
庾庆:“不是说千流山有不少大人物的店铺吗?找个够分量的,能让朱轩也不能轻易撇过的,我兄弟三个去砸一家。”
柳飘飘嘴角略有抽搐,“还够分量的,那种量级的人物是赔一点钱能了事的吗?你又没钱赔偿,不怕进去了出不来?不如这样,还是去砸朱轩家的店算了,遭遇了损失,你不赔偿损失,王家就得赔。
毕竟是受了王家的牵连,又是帮衬王家,王家也不敢不给。只要有补偿,朱轩就不至于为难你。不过有一点要记住,你砸朱轩家铺子的时候一定要一口咬定是他家铺子的人绑了你的人。”
庾庆狐疑,“咬朱轩?什么意思?”
柳飘飘:“只有这样,王家才不能轻易把你弄出去。镇海司又不是他朱轩一个人能一手遮天的,还有其它洞府的人盯着,只要你一天不松口,朱轩一天撇不清干系,这事就一天不能结束,他敢草草了事,包括我在内的其它洞府的人都有话说,由不得他妄为,届时事情什么时候结束就掌握在了我们的手上。”
庾庆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略有担心,“我这样乱咬,你确定我们还能活着出去?”
柳飘飘:“只要你一松口,立马就得结案放人,不然还想怎样?是王家敢查明真相,还是朱轩敢真的查明真相?至少王家是要拼命阻拦的。这个你放心,镇海司内部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我心里有数,不会有误的,必要的时候我也能干预一二,不会让他们对你们乱来,齐多来阻止我去追绑匪便是我随时能去咬的口子。”
说到这个,庾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清楚也搞不懂镇海司内部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这位指路的话,他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掰不清楚的。
“行,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把细节再做交代后,便各自离开了。
庾庆直接在地道里摸到了离胡尤丽家较近的位置,才冒头钻了出来,找了个街上晃荡的,给了银子做跑腿,让帮忙把南、牧二人给喊来,事成后再给另一半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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