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往回收手,他只想拉胳膊,没想去扯头发。
但手指没有及时地从头发里滑脱出来,反倒是勾着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
“对不……”安赫道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再也出不了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又补了一句,“帅哥你……假发掉了。”
漂亮的黑色长发被他直接从人家头上扯了下来,露出了黑色的发网。
假发?
安赫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直到还抓在手上的假发被一把拿走的时候他才突然觉得很想笑,于是靠着墙就开始笑:“靠,你丫真是男人……”
这人没说话,眼神很冷,盯着安赫看了半天之后,他突然抬起腿一脚蹬在了他肚子上。
安赫顿时感觉到一阵巨痛向全身漫延开来,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没等他缓过来,这人的胳膊肘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背上。
这两下出手很重,安赫喝了酒,本来就晕,这两下之后他眼前闪出一片镶金黑花,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慢慢往前倒了下去。
“不过你太不敬业了,”安赫脑门儿顶着地,一边喘一边咬着牙说,“好歹垫垫胸啊,这么……平!”
这人一脚踢在安赫肋骨上,钻心的疼痛让安赫咬牙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在他身边蹲下,抓着他胳膊把脸冲下弓着的他翻过来。
安赫拧着眉,眼前花成一片,晕眩和半天都过不去的疼痛中,他看到这人扯下了头上的发网,几缕头发搭到了前额上。
“疼么?”这人伸手捏了捏安赫的下巴,很认真地看着他。
安赫没说话,说不出话,每次呼吸都会从肋骨上传来无法忍受的疼痛。
“想要我电话?”这人笑了笑,伸手在安赫身上摸了摸,从他裤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机,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放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脸,“没死的话明天给我打电话寻仇吧。”
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安赫闭上眼睛,他有点儿想睡觉。
他能感觉到这人站了起来,在他身边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就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脚步声渐渐消失。
四周安静下来了,疼痛似乎也消失了。
安赫这一觉睡得很沉,梦也做了一堆,乱七八糟地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醒过来的时候睁不开眼睛,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得一屋子都是,他拉过被子蒙住头。
刚想翻个身趴着继续睡的时候,突然觉得全身都在疼,酸疼让他翻身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
接着就感觉到了头疼,太阳穴跳着疼。
喝高了?安赫迷迷瞪瞪地想。
他喝酒很少醉,醉了第二天也很少头疼,像这样疼得一炸一炸地更是少见。
他闭着眼捂在被子里躺着,几分钟之后慢慢清醒过来了,但昨天晚上的事还是有些混乱,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黑长直是个男人。
他扯掉了人家美丽的假发。
发网勒在脑袋上真像尼姑啊。
于是被踹了一脚。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多嘴说一句胸平。
于是又被踢了一脚。
接着就睡着了?
安赫掀开被子,适应了满屋的阳光之后睁开眼睛,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卧室。
后来发生的事他记不清了,他慢慢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拿过来看了一眼。
你倒在在夜歌后门的通道里,是醉倒的还是被揍了,原因不明,我们把你扒光了检查了一下,有青淤,但没有伤口,也没骨折,身材还很好,醒了给我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