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松湖乃一届文臣,嘴皮子不利索,脑子也有些许迂腐,才能平平,却有几分攀龙附凤的心思,怎么今日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变得到有那么几分风骨了。
李霖谕心中疑惑,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秦璐,你去将林学士大人的要朕看的东西给呈上来!”
丞相大人与金大川心中同时疑惑:这林松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若是他们故意贿赂的证据被林松湖拿到了,那该如何是好?自然,两人面上全是一派淡然,谁都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
李霖谕接过秦璐递上来的东西,不经意的瞧了一眼,而后越看越愤怒,整个人忽而猛地蹿起来,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怒火攻心:“金大川,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微臣,微臣,微臣不知皇上所言何事啊!”这金大川被李霖谕一吼,吓得匍匐在地,一个劲的抖着身子说道。
李霖谕抬手便将手中的一份账本还有书信与交易记录砸在金大川的身上,愤恨的坐下,气喘吁吁。
秦璐瞧着赶紧上前,抬手在李霖谕的背上轻轻替他顺气儿,一面轻声劝解道:“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甭管出了什么事儿,这大熙朝的天下都只有您一个主子,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江山社稷,您千万别气病了。”
李霖谕听了秦璐的劝解,微微顺了气,坐回龙椅,盯着底下的金大川,依然怒不可遏。
金大川战战兢兢的伸手捡起李霖谕砸向自己的东西,抬手打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成了纸片儿般,他拿着东西的手一个劲的抖,哪里还有说话的劲儿啊!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他担任户部侍郎多年来徇私舞弊,收受贿赂,私自消减江南赈灾粮款,暗自陷害前两广总督莫大人,拉帮结派的重要证据啊!金大川就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自以为做的隐蔽的事情居然留下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他现在感觉从脚板心寒到脑门,冻得打哆嗦。
铁证如山,他连辩解都觉得苍白!
金大川更想不到的是就连自己叫人故意贿赂林松湖妄图陷害他的证据,也在里面。他恐惧的转头瞧了一眼林松湖,而后瘫跪在大殿上:“皇上……臣知罪!臣一人万死不辞,恳请皇上饶人微臣的家人吧……”
李霖谕这个时候气的恨不得将金大川捏死,哪里还想听他废话,别过脸冷哼一声,正准备下旨诛灭金家九族,就见到李云岚悠悠站了出来。
“皇弟,你不站出来朕到忘了,前几日为何无辜缺席早朝?朕一代天子都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您是忘了祖宗的法典了?”李霖谕一瞧李云岚站了出来便记得他有三日没有来早朝,便拿捏起了哥哥的架势,对他实行管教。
李云岚笑着跪在李霖谕面前,这一次倒是规矩的行礼,却没有等李霖谕叫他起身便自顾自的站立了起来,痞痞的说道:“皇上,这大熙朝有您一代英雄明君就够了,臣弟这种跑龙套的角色自然可有可无了!”
“胡闹!你乃堂堂天潢贵胄,哪里能如此妄自菲薄,自比不堪?看来朕许久不叫人端正你的德行,你便什么都忘记了!万统领……”
“臣在!”御前带刀侍卫,禁卫军统领万思成脸色一冷,立即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李霖谕单膝跪地,叩拜。
李云岚一见万思成,吓得脸色一白,一个劲的对着李霖谕说好话拍马屁,见什么都不管用,终于抬手用袖子假装擦眼泪:“母后,您怎么就这么早去了呀……若是您还在世的话定然不会由着皇兄这般欺负于孩儿吧。母后从小就偏心皇兄,而今也不知晓会站在哪一边……”
“好了好了!”李霖谕不耐烦的摆摆手,虽然知晓李云岚每次都故意用处这招逼迫自己让步,可是每每一听李云岚提起母后,他自然就心软了,“万统领,你先退下吧。”
万思成得了命令,自然不敢耽搁,起身退到了李霖谕身边如保护神一般站在他的左右。
李霖谕瞧了一眼还未站立回去的李云岚沉声问道:“你可是有话与朕说?”
“皇兄英明!臣弟是想说说这金大人之事……皇兄与我均乃宫中长大,应是对有些东西了解的多一些。这金大川小小一个户部侍郎,算来算去也不过五品官员,哪里能凭一己之力做这么多事儿?若说里面没有牵扯到别人,臣弟是万万不信的。”李云岚说道这里,语气微微一顿,瞧了一眼李霖谕的颜色,而后停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