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渊的话仿佛淬着冰,让姜振廷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承渊,中年男人的眸子犀利,但已经是难掩的苍老,带着些许的浑浊,果然是后生可畏。
“季先生,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死咬着,试图装傻。
“我妻子泼水让你醒醒脑子,看来没什么效果啊。莫思喻可是什么都招了,你知道她为什么招吗?”
季承渊卖了个关子,他是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说莫思喻爱上他的弟弟季勒言,莫思喻做梦也没想到季勒言会替顾颜凉出头……
“吉安市你放藏獒,如今这是打算演疯狗?姜总,你做什么总裁啊,改行演戏更适合你。”
季承渊的嘴吧向来毒辣,一番话说的姜振廷脸上青白交错,像极了水彩画的调色盘。
“我没有,季先生你这么说我也无从辩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季承渊笑了,这个男人的一个笑往往会有很多种意思,此刻他是讥笑,敢做不敢当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丢人!
但季承渊远比众人想的要猖狂:“辩解?你不用辩解,我说你有罪那就是有罪,你解释也罢,不解释也罢,我都给你定罪了。”
说完他嚯的站起来揪住了姜振廷的衣领,这副样子看的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谁敢劝啊,唯一能劝的、敢劝的也就只有顾颜凉。
但是她正一边喝水,一边欣赏……
顾倾心一只手挎着姜振廷的胳膊,她是个孕妇,丢脸却也不等不支撑住姜振廷,她甚至都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有些许的颤抖。
人啊,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顾倾心的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季承渊根本不给大家反应的机会,就听到“砰”的一声,随后是一声惨叫,他劈断了姜振廷的胳膊。
突然吃痛,姜振廷整张脸都扭曲了,疼的冷汗直冒。
季承渊拍了拍自己的手,随后又在白衬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仿佛手上沾了污秽的脏东西一般。
这动作很羞辱人,尤其是姜振廷这种在兰安市有头有脸的人。
“姜总,断胳膊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是跪下跟我妻子道歉我会考虑放过你。否则——或许我应该考虑打断你的腿,这样你脑子才会清醒,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季承渊多狂傲啊!但没人敢劝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顾颜凉这个季太太不求情,季承渊是不打算住手了。
季承渊擦了擦手之后再次揪住了姜振廷,这次顾倾心是彻底吓懵了,她看着眼前的季承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般惧怕,但季承渊却可以。
她的双眸眼神有些空洞,那般的不聚焦。她一只手狠狠的拉着姜振廷,那意思很好懂,她希望姜振廷认错,就算不下跪,但诚恳的道歉是必须的。
季承渊这样的人,高高在上,倨傲清贵,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任何人安插莫须有的罪名,顾倾心在心里哂笑,这时候的她倒是选择相信季承渊,也不相信姜振廷……
可真是好笑啊!
姜振廷哪里会下跪,别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了,就是有破铜烂铁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顾颜凉下跪的。
“颜凉她还要叫我一声姐夫……”
姜振廷这话没说完,就被季承渊狠狠的砸了一拳,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分外的惨烈。
姐夫?就凭你也配?
这一刻就连顾倾心都不敢用姐姐的身份去求季承渊,她跟顾颜凉这姐妹在之前可连陌生人都不如。
更何况是姜振廷,还不算姐夫呢,就算是姐夫,羞辱小姨子又算什么事?难怪季承渊要揍他。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众人也不由的面露鄙夷之色。
季承渊拉着姜振廷,直接就把他按进了盛着红酒的桶里,原本一整桶的红酒如今只剩下半桶,他狠狠的将姜振廷按进去,一边命令Ron:“添满。”
Ron站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