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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你说的社会地位是指世俗的地位吧？&rdo;

可寿子说道，

&ldo;你说的眼下，还是改为短时间内更合适吧？&rdo;

&ldo;你很缺乏信心呢。&rdo;

&ldo;我很想充满信心，可在您面前，我的自信开始动摇了。&rdo;

&ldo;真奇怪。我仅仅是个美术记者，对水墨画不过是个门外汉。&rdo;

&ldo;您在瞒我。最近，您在报纸上只字不提水墨艺术，大概是您认为我们已确实无可救药了吧！这样的人一旦热情百倍地培养起新人来，我怎能放心！是谁啊，快告诉我吧！&rdo;

&ldo;那个人在崭露头角以前，名字暂时保密。因为是否有前途还不得而知哩。&rdo;

&ldo;是我认识的人吧？&rdo;

&ldo;这个嘛，&rdo;

岛村将打火机的火苗凑近香烟。火光照亮了他鼻子以上的部分。两道眉毛给人以不和悦之感。可寿子怔怔地望着他，直到岛村把烟点着，脸重新罩上黑暗为止。

&ldo;你怎么想都行吧。&rdo;

岛村说完在黑暗中吐了‐口烟。

&ldo;真可恨！&rdo;

可寿子说道，

&ldo;不过我知道那个女人。&rdo;

&ldo;……&rdo;

&ldo;是森泽由利子吧？&rdo;

&ldo;……&rdo;

&ldo;我想一定是她。……那个女孩子一年前无缘无故地来到我那里。您知道，我是不收徒弟的。因此，我并不是把着手教她，只是看看她拿来的画罢了。我以为她大有希望，而她来到我身旁，总用憧憬的眼神看着我……&rdo;

&ldo;……&rdo;

从黑暗中突然刮来一股强劲的海风，暂时打断了可寿子的话音。

&ldo;可是，最近她变了。憧憬的眼神不见了，换成了批判的眼光。这一点我很清楚。因为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见过形形色色的眼神……&rdo;

&ldo;有道理。&rdo;

&ldo;其中，有不是对我的艺术而是对我这个女人感兴趣的男性的眼神，有嗤之以鼻、冷嘲热讽的眼神，有阴沉莫测，醋意十足的眼神；有天真无邪，满怀敬意的眼神，还有象你这样韵不屑一顾的眼神……真是样样俱全、不一而足啊。直到现在，什么人用什么眼光看我，我都能回想得出来。那个女孩眼神的变化，也逃不过我的观察哩。&rdo;

&ldo;变化从何而来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最近她已完全不拿画来给我看了。我不是她的师傅，不能要求她非拿给我看不可。可是，对她过去拿来的东西，我都认真看了，并把感觉到的说给她听了。仅此一点，那个女孩也该把我看作她的老师吧，然而，现在她的态度却变成就要挽弓she我似的。其原因何在？我实在想不出来。如果她的背后有您岛村君支持，我想事情就真相大白了。&rdo;

岛村走了二、三步。

&ldo;对你的想象，我现在无以奉告。&rdo;

他低头回答说，

&ldo;不过，假定是那样的话，动摇你的基础的也不仅仅是森泽由利子一个人。

海水后浪推前浪。你瞧，现在小小的波浪正若无其事地拍打着堤岸吧。可是，一到涨cháo时刻，海水就迅速漫升到石壁上部，待到落cháo时，转眼之间又退下去了。

如果你认为只有一个人把你作为冲击的目标，那就大错特错了……&rdo;

&ldo;……您正在培育这样的新人吧？&rdo;

&ldo;我可不敢贪天之功为己功。即使我不这样做，总会有人做的。我想说的只有一点，你也好，久井文子也好，都过分明星化了。&rdo;

&ldo;明确地说，就是你们都长得很漂亮。&rdo;

&ldo;您这是什么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