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静二知道这事牵涉到了国际组织调查组的成员绝非小事,但要是不能截住资料,那事情就更大。利弊权衡了一下,他回避不了,只好开了口。
“既然女战俘故意装中毒引起骚乱,那就一定是有目的的,她们就是借着调查组的到来制造混乱,其目的就是要引开看守人员的视线,趁机把特种所真实的内幕资料资料交给调查组的人。三岛司令官已经说了,现在的调查组一定已经拿到了资料,这个应该没问题了。但关键是现在这资料在何人的手上我们无法知道,必须通过审讯参加谈话的女战俘才能获知具体的人。但参加谈话的人太多了,究竟是谁送出的资料我们必须挨个审讯,否则就无法知道具体是那一个调查组成员拿到的资料,我们也无法逮捕那一个。”
宫本说:“那这事交给我,我来审讯那些女战俘,我看这时一定是苏亚鹃指挥下干的,她是她们那些女军人的头儿,就先拿苏亚鹃开刀最合适。”
平田说:“当时不是你看着的苏亚鹃吗,你认为她当时有机会把东西送出去吗?”
宫本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的确没发现有任何的可疑之处,再说调查苏亚鹃的是日本军部派出的代表,根本不可能和苏亚鹃来交接那份资料啊。
“这就对了。说明苏亚鹃没那么蠢,她早就知道我们会重点盯她,所以资料不可能从她手上出去,一定是拜托了其他人送出去的。”
平田静二谈着自己的分析。
三岛说:“不管如何,今天谁都别休息了,连夜追查审讯,先确定下重点怀疑对象,然后逐个突破,要她们招认出调查组里的严重违规者,根据事先的双方规定,只要证据确凿我们是有权利逮捕这个违规者的。争取在明天上午调查组离开三合之前查出下落来。”
曹胜元说:“时间太紧张了,那么些女战俘挨个审讯下来也得两、三天的时间,我们又无权拖延住调查组,恐怕真的很难。”
平田说:“大面积的审讯是不现实的,我看我们需要用排除法来缩小审讯人员的范围,减少审讯时间。”
“怎么个排除法?我想听听平田君的高招。”
宫本知道这牵涉到日军的整体利益,必须抓紧找出具体的执行人来,才能保住特种所的丑事不外露。
平田说:“是这样的。总策划肯定是苏亚鹃,审讯她是肯定的,但未必能从她的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我判定她是不会招供的。但是只要找出具体实施送资料的人,那一切问题也都好办了。我想有一部分人可以排除掉,就是装肚子疼的那些人,她们只是为了掩护送资料的人,因此她们之间不可能有送资料的。”
曹胜元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中午装肚子疼的人有四个:林翠萍,穆雪兰,还有**里的张蔓和胡琳。这四人应该排除在外,因为装肚子疼不可能再递送资料,加上苏亚鹃自己也不可能送资料,那就先排除了五人的嫌疑了,一共二十五人,排除掉五人就剩二十人了,其中有十五个人还没参与调查谈话,因此嫌疑人也就剩下五人了,这个范围就小多了。”
听完曹胜元说,三岛的脸色好看多了。
“大家分析的很好,从这五人里再进行一步排除,送资料的人很快会浮出水面了。”
三岛接着补充了一句:“可以使用一切常规和非常规的手段对付这些嫌疑人,目的只有一个,截住这份资料。”
平田说:“三岛司令官阁下,现在坂上君正在我的会客室等着见您那,他受张唯三的命令带人去接应彝山里的刘忠残部,不能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您去给他下指示吧,这里就交给我们来办。”
平田静二指的是等在他办公室里的“超级樱花”邓一飞。
“哦,呀西。那我去了,你们务必在夜里十二点前弄出眉目来,否则咱们的统统完蛋。”
三岛正夫知道彝山那边也耽误不起,起身去会客室见阪上,也就是邓一飞了。
邓一飞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的很不耐烦了,他不能多在三合城里呆,否则廖天亮一定要怀疑到他身上来。
见到三岛后,他简单的描述了自己此番的来意,要求三岛下令他的部队,放开封锁,让他带人把刘忠等接回小锅山去,这样一样便更有利于对他自己身份的继续掩护。
本来邓一飞以为三岛不会答应这件事那,结果没想到三岛却很爽快的答应了。
邓一飞说:“司令官阁下,本来我是没理由来找您和平田大佐的,但是我现在失去了和莫其东副处长的联络,去天天来茶楼找他,伙计说他已经不见人影有十天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军部特高课述职去了,没办法只能找到这里来了。
“哦,坂上君,你辛苦了。莫其东的确是失踪了不少日子了,本来我们以为他去安理的特委办事去了,后来又以为他去了军部,但经过查实,这些地方他都没有去过。”
对于老莫的“失踪”,三岛正夫也是云里雾里的没看明白。
倒是曹胜元提醒过他,老莫可能是脚底板抹油—溜了。
战局一再对日本军队不利,中国人惩治汉奸是非常严厉的。狡猾的莫其东早就想到了自己的退路,与其跟着日本人走到黑,最后被党和人民公审枪毙,还不如趁着如今还有点机会,给日本人来个走为上策。再说,现在连土肥原机关长都盯着他钓出许轶初来,他不想再做下这个大孽了,他要远离政治,不管之前他做了多少好事和多少坏事,他不给任何人和他算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