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好回答了,你看我就觉得我们公司肯定会赢,没想到师哥过了这么久了,打球还是这么厉害,”她越说越开心,语气雀跃,“你高中不也经常去看师哥打球吗?”
“这场球场,是谁先组的?”冬青没接她的话,反问道。
秦淮月思维一时半会没跟上,过了会才说:“我们公司啊,怎么了?”
“那你们公司不会赢。”冬青给出答案。
“为什么?”秦淮月声调变高,明显是不信。
“不是你问我吗?现在还要问原因?”
“也是,你肯定会觉得你男朋友那边赢。”
冬青眼睛眯起,耳边像是有一群鸟在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她视线投落到陈楠钦身上,她和他的状态是一种没有边界的暧昧,他是开过口,可她没应承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成了她的默认,在最尴尬的境地,他自负地将这段关系推进了一步,这种感觉,冬青其实是不喜欢的。
她嚯地起身,秦淮月抬头望着她,冬青低头:“我去买水,你先看。”
她走到陈楠钦的车前,想打开副驾驶的门,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
烦闷在心底如旋风般刮过,她想发泄,却无处释放。
她强忍着,手伸进拎着包里探了探,摸到硬纸盒,往前又走了段距离,直到听不到篮球场的喧闹,才停下。
她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是个很隐蔽的地方。
找了个阶梯坐下,腿搭在前方,鼻头突然有些发酸,她知道这是委屈的预兆。
她头一次正视冬昌明的话,脑袋里也是这么多年头一回有了回家这个词语。
进社会之后,她受过不少委屈,可那时的她是孤勇的,看着心中那一腔热血,总觉得所有的难都能跨过去,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变得胆小和矫情。
她从包里摸出烟盒,在阶梯边缘磕出根烟叼在嘴里,又找了个火机,点燃后,猛吸一口,轻咳两声。
有段时间没抽烟,乍然一口,胸口有些闷得难受。
从鼻腔里呼出烟雾,冬青脑海里开始思考:她和陈楠钦是否真的适合。
她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撑在身后,身子后仰,她仰着头,太阳偏下去,天空暗的昏红,头顶香樟树叶轻微摆动,暮风吹在冬青身上,温湿温湿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简单二字。
她一个人在成长这条路上,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
她羡慕李霏雪,也羡慕秦淮月,那都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女生,她们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能毫无顾忌地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