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猜想,苗娅也许不是他杀的,但他一定和苗娅死亡这件事有关系。
她检查起手上这根糖葫芦。融化的糖汁粘稠的糊了她满手。
甜腻之中,带有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白婉棠惊愕,低头仔细嗅了嗅,确实有血腥味。
这事若说出去,更加能坐实独孤极杀人的嫌疑了。
斟酌再三,她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
白婉棠找到说看到独孤极和苗娅一起出门的人。
那人十分肯定看到的是独孤极。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又道:“他好像没戴那块玉佩。”
“玉佩?”
“就是他一直戴在腰间的蝴蝶玉佩。我看到的独孤极没有戴,而且我记得苗娅一直在和他说话,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是一直笑,笑得很诡异。就像这样。”
这人模仿起独孤极的笑,整张脸都变得十分僵硬。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惊道:“难道是邪祟扮作了独孤极的模样,把苗仙人引出去了!”
白婉棠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和百姓修士们说了一下。
那天看到独孤极的不少人仔细回想,都认为他看上去很很怪。
他们几番讨论,开始判定独孤极是被陷害的。
没有形体的邪祟,能模仿独孤极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是件更可怕的事。这意味着峦城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强大邪祟。
白婉棠思忖着,想到那根染血的糖葫芦。
那就像是对独孤极的挑衅。
思及此,她去找了独孤极。
他伤恢复得很好,却仍一直呆在房中不出门。
白婉棠推门而入,他正坐在床边摩挲着金色骨片。
她同他说了她和峦城百姓商议出的结果,证明了他是无辜的。
独孤极嗤笑道:“你不信我,倒是很愿意相信别人。”
白婉棠公事公办地安抚他两句,谈起糖葫芦的事。
独孤极招招手让她到他面前去。
她拒绝道:“你有什么话,就在那儿说吧。”
独孤极目光流转,倏地反手将骨片抵在胸口,手腕用力刺下去。
白婉棠连忙冲过去夺走骨片,心跳激烈,难以理解地道:“独孤极你怎么了,你这两天变得……让我觉得很陌生。”
“白仙仙,如果你真的不愿和我在一起,就滚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独孤极的语气平静而又决绝,“我的事,不用你管。”
只要他不来找她,他们俩再也不相见,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白婉棠:“你跟我说清楚,你怎么了,我立刻就走。”
独孤极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摔在床上,压在身下,轻而易举制住她的挣扎。
他双目猩红,宛若饥渴的饿鬼,手掌忽地扼住她的颈脖,微微用力。
他恐怖狂躁的面容清楚地映在她眼底。
他的脸上,只有对她的杀意。
*
他听见她说——没必要再看他,省得烦人……
自那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从梦魇里带出的杀意便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