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却不知道他心里七弯八拐地有了这许多杂念,咬着牙:“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和无数的心血才把黄雨送进宫,结果还没等派上用场,就被他除掉了,实在不甘心!”
“我早说过,这种事不靠谱,你非要试。”萧绝心里不高兴,语气自然恶劣。
他一直搞不懂,她为何坚持要送黄雨进宫?
想打击南宫宸,办法多得是。
往宫里送人,分薄梅妃的宠爱是最笨的一个。
费时费力不说,还很难有效果。
只不过,那时两人关系处在暧昧时期。她难得有兴趣,就顺了她的意,一则多些见面的机会,二则讨她欢心罢了。
从头到尾,他可没指望黄雨真能帮他办什么事。
杜蘅心中本就存了几分愧疚,这时更是涨红了脸:“你的意思,是我累得她送了『性』命?”
萧绝蹙眉:“你只是给了她机会,做选择的却是她自己。妄送了『性』命是她自己蠢,与你何干?”
本还想再教训她几句,怕再说下去,难免吵架,终是忍住了。
杜蘅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她以为,约她去偏殿的人是你!”
只要一想到南宫宸告诉自己时,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觉得堵得慌。
萧绝越发恼怒:“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黄宝林亲口告诉你的?”
杜蘅转过头去:“若不是你,她也不会『乱』了方寸。”
萧绝见她如此,反而舒坦了不少,淡淡道:“她既然进了宫,就该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以为得了些宠爱,就自以为是,早晚要丢命。”
顿了顿,又咬了牙道:“你也是个傻的,南宫宸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黄宝林既然已经死,他又如何得知真相?”
杜蘅窒了窒,道:“你明知道,整件事就是南宫宸设的局。”
“我又不是南宫宸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是他做的?”萧绝紧盯着她,冷冰冰地道:“我更不知道,你与南宫宸的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连这种机密大事,都敢跟你说?”
杜蘅愕然,猛地抬头看他:“你怀疑我?”
萧绝没有立刻做答,而是走开去,望着窗外。
杜蘅气往上冲:“是不是?”
“我不想跟你吵。”萧绝吸了口气,努力稳定情绪。
“这么说,”杜蘅心中一凉,声音低了下去:“你真的怀疑?”
萧绝淡淡地指出:“你没有完全说实话。”
“我……”杜蘅一窒,随即恼羞成怒:“我哪里没说实话?”
萧绝不吭声。
“你倒是说说,我瞒你什么了?”
萧绝越看越觉得这身衣服碍眼:“去洗澡,洗完再说。”
“谁带你去的钟粹宫?”萧绝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