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气喘吁吁的急忙回答道:“大牛路过中阳里,听闻前两日刘季带着萧县丞前来查探蓄水池。”
“你说萧县丞?”刘元突然惊讶的询问着。
“不错,正是沛县的萧县丞。这刘季着实可恶,他竟将蓄水池建造之法献于了萧县丞。”刘方点着头,表情愤怒的咬牙道。
“献于萧县丞倒是一个不错决断。”刘元也知萧何在沛县有着相当高的威望,对于百姓之事,萧何也是十分上心,是个难得的秦官。
刘方焦急,再道“哎呀元哥,你不知道,关键是刘季谎言蓄水池乃是其所创造,如今这厮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沛县。大牛在中阳里听闻此事后,气愤不过,遂前往了乡部,欲要在三老面前状告刘季。谁知竟被卢绾和樊哙阻拦,争执间,大牛破了头。”
刘元恍然,他现在终于明白,刘季当初为何威逼索要建造之法了,原来是打了萧何的主意。这让刘元十分的警惕,显然刘季能够称雄秦末并非偶然,他一个混混也知民心威望之重要,今时这一蓄水池便让他在沛县百姓中有了基础,若是以后秦乱,或许真能让他再次振臂高呼。刘元心中的急迫感越来越强烈,他虽是穿越而来,但相比于秦末的各路英豪,他并无任何的优势可言。
“走,随我去乡部!”刘元心中有了决定,当即对刘方说道。ψιλΑα
二人匆匆离去,半个时辰便到了丰邑,沿着街道一路北去,他们这才到了乡部外面。此时大牛正捂着额头和卢绾二人对峙,他手上已经沾血,口中喝斥大骂:“什么狗屁亭长,这蓄水池乃是俺们元哥想出来的,他刘季算什么东西,也敢欺瞒众人。”
樊哙也是个火爆的脾气,他上前一步,额上浮起青筋,显然已经暴跳如雷,他指着大牛,吼道:“小娃休得乱言,看俺不打死你。”
“来啊!”大牛毫不示弱,“若不是卢绾帮衬,你个卖狗肉的屠夫又岂能伤了俺?”
樊哙赤手双拳愤怒不已,他一拳又要打了过去,刘元突然喝道:“樊哙,尔敢?”
双方闻言,都停了下来,大牛面带喜色,不过他额头已破,还在流血,笑起来有些狰狞,他见到刘元到来,急忙迎了过去,说道:“元哥你终于来了,他奶奶的,刘季那厮就是一小人。”
“大牛兄弟,季何处招惹你了,竟让你这般侮辱?”说话间,刘季也赶了过来,他淡淡一笑,有些打趣的说道。“好了,有什么事咱们回亭里再说。ι刘小弟最近也不去季哥那喝酒,我这当哥哥的倒是有些想念你了。”刘季风清云淡,十分熟络的寒暄道。
刘季越是这般虚伪,刘大牛便越是气愤,他张口再骂道:“刘季你个无赖,俺就问你,这蓄水池的建造之法是不是俺元哥给你的?”
“你看看你,这脾气呀要收一收。”刘季摊了摊手,有些老气横生的说道:“你呀和我年轻时候一样,遇事总是脾气上头。”转而他再对刘元笑道:“刘小弟难道还要让哥哥请你回去吗?别忘了今年的徭役。”最后一句他说的十分低沉,只有刘元一人听见。
“元哥!”刘方有些担心,他知道刘季可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
“你先去给大牛包头。”刘元对身旁的刘方吩咐道,“大牛,回来吧。”
大牛瞪了瞪眼睛,不情愿的说道:“俺不回去,俺今天来就是要找三老评理的。”
“你怎么一根筋啊,元哥在这里,难道还会吃亏吗?”刘方拽着大牛的臂膀,让他拉倒了身后。
刘季微眯着眼看着刘元,他不得不承认,这刘元是个人物,到了此时竟然还能这般稳重。他笑道:“刘小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刘元点了点头,依然沉稳的说道:“刘亭长,请吧。”说着,他就走向了乡部,是可忍熟不可忍,他一而再的忍让,只会徒增欺压。今天,他就要在三老面前好好的和刘季斗一斗,后世的皇帝又能如何,这天下终究充满了变数。
“你敢?”樊哙拦住了刘元的去路,恶狠狠的喝斥道,卢绾也撸起了袖子,似乎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
刘季哈哈一笑,他拍着刘元的肩膀,目光一禀,犀利的盯着后者,一字一顿的说道:“刘小弟当真不给哥哥面子?”
见此,刘方和大牛也顾不得包头,二人匆忙上前,大牛瞪着牛眼,神情狰狞,吼道:“谁敢欺负俺元哥?”
一时间乡部外面剑拔弩张。
“怎么回事?何人在此喧哗?”乡部之中突然走出一位老者,他蹙着眉头,不喜的询问道。
刘季闻言,心下一惊,他也是皱了皱眉头,暗道麻烦,这老者正是三老之一的有秩。刘季也没想到终究还是惊动了三老,他狠辣的瞪着刘元,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当心你说的话。”
随后,他又变得亲善起来,十分娴熟的搂着刘元的肩膀,仿若亲兄弟一般,刘季对有秩笑道:“见过三老。呵呵,都是些小误会,我已经向刘小兄弟解释了。”
“原来是刘亭长啊。”见到刘季,有秩也露出了笑容,这两日刘季的威望可不比他低,而且这样的德才之人正是丰邑所需的,因此他挥了挥手,再道:“误会解决了就好,行了,都回去吧。”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去。
大牛着急了,他高声喊道:“三老且慢,这狗屁刘季……”
“你这小娃如何说话呢?”有秩未曾听完大牛的话,就训斥了过来,“刘亭长献计有德,造福了咱们沛县的百姓,你怎可如此辱骂?”
“你个老头,俺就骂他了又怎样?”莫名其妙被训斥,大牛又是怒火冲脑,他撒开了脾气,口无遮拦的对着有秩无礼说道。
“你……。。。”有秩闻言也是面色低沉。
“大牛,还不道歉?”刘元喝斥道,他恭敬的拱手行礼,对有秩说道:“还请三老见谅,大牛也是无心之过,实则这刘季乃欺世盗名之徒,大牛气愤不过,方才失了言。”
“欺世盗名?刘亭长的德才萧县丞也知,你如何妄加定论?”有秩见刘元沉稳知礼节,遂压下了火气,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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