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段一心也敛去了笑意,双目透着寒光,“如今全府大半人都看到你我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还是在我的闺房,我的床上。”
要是个男的,倒还真是长个十张嘴都说不清,但我是的女的啊,只需在众人面前恢复女装,她段家大小姐的清白不言而喻嘛,南宫翧葶心想。
只是啊,现在让她在段一心面前承认是女生,怕是连今早的晨阳都见不到,娘亲一定在客栈等得焦急。
算了,得先活着,活着才有后话。
“对不起,一心,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放下身段,语气柔软,对方的脸色也没那么冰了。
“我有些乏了,天也快亮了,我就先回了,婚……婚事……”
唉……
“成亲大事关乎终身,我得和我家里人商讨,我们也不能贸贸然。”见对方脸色又有些难看了,南宫翧葶继续说,“我叔父和我一同在祁安,再怎么我也不会跑掉的,先和他说说看吧。”
“嗯,我等你。”段一心牵起南宫翧葶的手,双眼炙热地望向他。
但他躲开了,也收起了手,匆忙拜别。
假山中,有人好似在起争执?大着胆子,南宫翧葶扒着树,天还灰蒙蒙的,看不真切,听声音,倒有些熟悉?断断续续的。
“他现在是我……至于那人……都…骷髅……谁还……?”
骷髅?是在说院子里的人吗?南宫翧葶瞬移到假山附近,说话声就清晰很多。
“你知道他们那个教的人都是脑袋有些不正常的,奄奄一息了就是已经要死的人了非得要……算了!说着就晦气。别院那老头怎么样?”
“硬气得狠,要给他点苦头吃吗?”
“别,好生伺候着,我们等着就好,动了他,一切就毁了,别给我擅自拿主意。”
“是盟主。谁!”
脖子上横了一把刀,南宫翧葶假装腿软地坐倒在地上,“段盟主,不不不是要要一起走?”
“金凌收剑,你吓到我的妹夫啦。”段一凡大笑着一把将人扶了起来,“行吧,跟你走一趟。带路!”
缘分是个奇怪的东西,不然你说南宫翧葶和段一凡差了一辈儿的人怎么会有机会二人徒步于祁安的大街,街道上并不冷清,有些店铺开了门,更多的是小贩儿们推着车抢占个好位子,吵吵嚷嚷。
“你不用那么拘谨,以后是一家人啦?”
那么快就一家人啦,他们兄妹俩性格还真像,还有这段一凡也太善变了,明明刚才恨不得废了她,转头就当自个儿是他妹夫了,他大手搭了上来,另一只手频繁地在南宫翧葶面前指来指去,热心介绍起祁安大大小小的店铺,特色小食等等。
“你这小身板,成亲后得好好的练练功。”段一凡拍着南宫翧葶的后背,“瞧瞧,就没点肉。”
“你真想让我和你妹妹成亲?我怕不是盟主你合意的人选吧。”
“合意?”段一凡呲了一声,“在我心里,普天下就没人配得上我妹,至于你嘛。”侧过头,勉强点了下头,“样貌还算周正,身子骨是弱了些,唉哟,谁叫她很喜欢你,死心塌地的,我不想她难过。我年长她那么多,身处江湖,哪一天被人暗杀了也说不定,不能陪她到老的,你可一定和我妹白头偕老。”
“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可以在我以后不在了纳小妾欺负她,知道吗?”
天呐,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怎么连身后事都交代上了。
嘿嘿傻笑了两声,南宫翧葶微微点头,段一凡说的她都赞同,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是和段一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眶里好像有泪,一直到客栈,他的情绪突然很低落,南宫翧葶想段家人大概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他把她当妹夫了,她还把他当大哥不成,别开玩笑了,自家事都顾不过来,何况眼前人还是罪魁祸首。
“翧儿,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儿吧?”
在娘亲面前转了一圈儿,完好无损。
“还是段一凡送我回来的呢,人刚走。”
走路走得有些口渴,猛灌了一大杯茶,擦擦嘴,“娘你一夜未合眼,先眯一会儿吧。”
还怎么睡得着觉!段一凡为什么要送小家伙来客栈?段府里找到公公了没有?为什么拖到天亮才回来,中间发生什么事?
一肚子的问题就等着某人给她解答。
“可我累了,要不咱俩床上聊?”
“好,赶快说,别卖关子。”
舒坦地躺下,拉住兰姿芮的手,叹了又叹,“你女儿我呀,恐怕要成亲了,你要做婆婆了,开心吗?”
“成什么亲,你和谁成亲,话说清楚些!”
“别打我,别打我……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进到了那院儿,里面僻静,寻到有光亮的一处儿,就进去了,没有看到爷爷,只看到一副行将朽木的身体,泡在药汤里全身扎满了针,我吓得一激灵,撞到了身后的屏风,弄出了很大的声响,这时段府内的守卫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实在脱身不了,于是我就隐身于院落,逃到了段一心的房间。后来,好多人看到我和她在床上抱在一块儿,他哥就想让我对她负责?”
见娘亲面色沉了下来,南宫翧葶又说,“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我听到段一凡和守卫的谈话,说是将一个老头关在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