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结论离家上朝,等站在早朝上,听几拔人为着要抢下去玉锋关接人的这个差事,大吵特吵,最后还动了手,赵凌云靠殿门边框站着想,这他娘的,他竟然想错了,这还是个好差事了?东盛帝连拍了几回龙椅的扶手,陈尽忠传圣上口谕,喊得嗓子都哑了,金銮殿中的争吵才暂时告一段落。东盛帝看看今天上朝来的江入秋,君臣二人皆是神情凝重,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啊。昨天这二位也商量过这事儿,按东盛帝的设想,若想要显得隆重,那他就派哪个宗亲,代表他这个皇帝去一趟,以示对元老太君的敬重,如果众臣觉得不用做到这个地步,那就让礼部派人去接,因为这本就是礼部该干的活。江入秋昨天就提了一嘴,说这个人选得要高千里点头才好,这一点东盛帝也同意。君臣二人昨天就商量出了这些,谁想到今天的早朝,竟会是人人都要抢这个差事呢?但东盛帝和江入秋也都不是笨人,看看出头抢差事的这些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要是去了能得什么好处,你要是去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二位能想得明白。就在金銮殿安静下来的时候,一直在打瞌睡的福王掩嘴打了个呵欠,说:“没打起来啊?”赵凌云:“你还挺失望?”福王:“看来去玉锋关有好处可捞啊。”福王这话赵凌云不爱听,什么叫有好处可捞?人家元老太君也不想走啊。福王:“所以到底是谁去?”赵凌云:“不知道,没打死人呢,我看这事定不下来。”靠近这二位站着的几个官员:“……”听这二位说话,真是侮辱自己的脑子,这说得是人话吗?福王又打一个呵欠,说:“那本王就再眯一会儿吧,等人选出来了,赵大你告诉本王一声。”赵凌云:“你接着睡,这事跟你没关系。”福王又不可能去玉锋关,所以不睡觉干什么呢?福王便又打起了瞌睡。这时胡阁老出面提议,这事再议。赵凌云撇一撇嘴,什么叫再议?明天接着干架吗?胡老头儿这稀泥和得一点水平都没有。夏阁老这时却是请旨,说让东盛帝指派一人。赵凌云还是撇嘴,圣上要是拿定了主意派谁去,他还能让你们在金銮殿闹这么一通?这不是扯了呢吗?东盛帝说:“礼部商议出一个人选来吧。”礼部尚书巩方马上就心头欢喜了,这本就是他礼部的事,也不知道旁人争个什么劲儿。可巩尚书还未及领旨呢,就有武勋跳了出来,大声道:“圣上,此去玉锋关路途遥远,只礼部官员这一个文官如何去?还是得派武人护卫才行。”“难道我礼部没有侍卫?”巩尚书怒道。就这样,一场架又吵了起来。福王睁开了眼,踮脚往前看了一眼,说:“怎么又吵起来了?这是又为了什么?”赵凌云:“还是在说谁去玉锋关。”福王说:“前头那个脸都吵红了的老头儿,本王好像识得。”赵凌云:“礼部尚书嘛,姓巩。”福王:“巩什么?”赵凌云张了张嘴,想了又想,他也没能想起来这礼部尚书叫巩什么,于是赵凌云跟福王说:“你管这老头儿叫什么呢?名字是他爹娘取得,要经过你同意啊?”福王点了点头,认真道:“是这么个理。”周围的几位:“……”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官就活该倒霉吗?他们为什么要靠着这二位站啊!福王这时又说:“姓巩的跳脚了,还礼部尚书呢,本王看他一点都不知礼啊。”赵凌云:“我瞧着又要打起来了。”福王这时拉了赵凌云一把,手抬起往前指,让赵凌云看,说:“本王没看错吧?咱们昨天打得那个狗东西今天上朝来了。”赵凌云忙就踮脚看,说:“嗯?是吗?我瞧瞧呢,在哪儿呢?”福王:“正喷口水那个,哎,他是不是又冲着高千里去了?“赵凌云一看还真是,白生涛又冲着高千里去了。“让诸位大人如此争论不休,不知炳烈侯心下做何想?”白生涛大声问高千里:“炳烈侯是否满意?”福王撸了袖子,说:“这是还没打服,赵大,咱们上?”赵凌云:“且看看,也许这次高侯爷能把他捶出屎来呢?”福王:“这可能吗?本王昨天瞧着,高千里怕御史台的人呢。”赵凌云:“人家是给御史台面子,高侯爷初来乍到的,他不知道御史台那帮人没脸,就长了一张嘴。”福王:“本王还是觉得,咱们今天得出手。”高千里这时抬眼看看白生涛,白生涛今天的模样很惨,半张脸都被白布缠着,嘴巴那里要不是开了一个洞,白大人今天都说不了话。白生涛:“炳烈侯这是还不满意?”高千里出了朝班,跪下跟东盛帝请旨道:“臣请旨回玉锋关接母上京。”高千里这话一说,一殿寂静。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再回玉锋关呢?众臣的想法这时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好容易能解决你高家拥兵自重的局面了,你要朝廷再放虎归山?东盛帝:“高卿身体还没养好,如何千里迢迢再回玉锋关?此事还是派别人去吧。“魏相爷这时也训白生涛:“你不要多话了,退下。”白生涛也没想到,昨天被他指着鼻子骂娘,都忍了的高千里,今天竟然一点都不怂了,竟然借着他的话由,请旨要回玉锋关去了。“只怕炳烈侯一去不回,”白生涛道。这一回连胡阁老都说话了,“白观海你休得胡言,高侯忠心,你我都心知肚明。”夏阁老看着白生涛道:“要按你的意思,谁可去玉锋关接元老太君上京?”白生涛:“为示朝廷对元老太君的敬重,寻常官员不行,还请圣上派宗亲前去迎接。”几位阁老看着白生涛,突然就都心生不好。不等魏相爷喝令自己退下,白生涛就跟东盛帝提议道:“涂山王世子乃宗室子弟,且文才武略皆好,不如就派他前去。”赵凌云!!!福王!!!昨天真打轻了,他们昨天就该把姓白的这个狗东西给打死啊!要为江侯爷鼓掌的福王爷大胤不杀言官,这是赵家开国祖宗立下的规矩,到了如今,哪怕东盛帝杀人无数,他也没有因为御史台的哪个人说了不中听的话,而杀过人。所以白生涛提议赵凌霄,东盛帝哪怕气了个半死,杀心也起来了,但东盛帝愣是忍着,没说把白生涛拖出去砍了的话。“还请圣上下旨,”白生涛还催东盛帝。马上就有有眼色的大臣站了出来,既然是要派宗亲去,那京城里的宗亲子弟又不止赵凌霄一人,他们推荐别的宗亲子弟就是。实在不行,让福王去玉锋关,也比放赵凌霄离开京城的好啊。白生涛这个时候嘴炮的功力就显出来了,身为御史台的二把手,他跟几个官员吵架,还能吵不赢吗?就事论事没办法赢,那就攻击对手本人,从私德人品攻击到对手的文才,办事的本领能力,总之在把对手说成是,没必要再活着的卑劣小人后,白大人会再以此为理由,说一个卑劣小人怎会有识人之明?所以对手推荐的人选,完全不值得考虑。眼见着几个与白生涛对阵的人接连败北,福王在后头又撸了袖子,跟赵凌云说:“不行了,本王忍不下去了,本王要去抽这个狗东西。”赵凌云:“你说假仙儿给了这狗东西什么好处,这狗东西为了假仙儿这么卖命?”福王:“这本王怎会知道?假仙儿要是个女的,本王倒是怀疑,他把假仙儿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