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兆捡起一块石子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里面的人出声:“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易兆看着盛浓笑了笑,“王爷莫怪,最顶尖的技术用最原始的开门方式反而更安全。”
盛浓笑笑不说话。
她们这边的事,自己初来乍到不好评判,不过目前自己并没有想出比这更好的方式。
竟是在山洞里研发,石壁上一排排火把提供照明,盛浓上手摸了摸,石壁光滑平整,是用心打磨过的,一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打扫。
易兆带着盛浓七拐八拐之后,豁然开朗,一大片阳光开阔之地上,有测试投石机的、有醉心钻研一个零部件的、也有在逐步完善自己新点子图纸的。
盛浓她们的到来没有改变什么,专心手上活计的人,甚至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易兆咳了两声,“咳咳,王爷过来了。”
那群人像是抽离了某个世界一般,给盛浓行了一礼,她们身上都有品级以下官的方式对盛浓行礼。
“不必多礼。”盛浓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向来大度,她亲手扶起了她们。
“最近工作可有什么进展?”盛浓公事公办地询问,原本也没想着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惊喜。
“一切如常。”众人齐声。
盛浓又转了转库房,今日也算是对军械所的运行模式有了大致了解。
沐阳王府内,盛浓并没特意给蔚齐瑜优待,所以他大早就被叫醒去给王君请安。
蔚齐瑜刚睁眼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不过还是乖乖下床,让画意给他穿衣。
肌肤接触到那冰凉的空气,休眠的大脑开始工作,他脑袋瞬间回忆起昨晚的情景,慌乱地缩回了被子。
“不,不要过来,都出去。”被子将他捂得只露出一个脑袋。
画意知道他是羞的,劝道:“那个男子不是要经过这一遭?侧君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去给王君请安吧!”
蔚齐瑜咬了咬唇,认命般掀开了一点点被子,往下看,锁骨处的咬痕尚未消散。
他快速别过脸,再次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自己这副模样出去,怎么敢见人,再说了,走路时的不对劲还不让那两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简直是羞死了。
“再拖下去,真的要晚了。”画意是自小便服侍蔚齐瑜的,这时,也就他敢大着胆子去扒拉蔚齐瑜。
画意今日拿了件天蓝高领衫过来,“待会奴给您用脂粉遮着,不会让别人看出什么的。”
蔚齐瑜满脸写着还能这样?
昨日他出嫁的时候,父亲只是塞了一本小册子给他,告诉他以后要怎么怎么和妻主相处,今早要面临的事却一字未提。
正院中,万温玉和余梓艾都已到了,余梓艾今日穿的是一件烟粉色缂丝衣裳,外头是一件月白暗纹半臂,头发丝尽数披在身后,用一青色丝带束发。
万温玉穿了一身大红缂丝青鸾长衫,鹅黄云锦披肩,他今日的头发只用了一支红宝石凤尾簪挽起。
雪白的小脸在大红的长衫下被映衬得冰肌玉骨,远远看上一眼只怕不会轻易忘了这般神仙人物,他身边的余梓爱虽然打扮得活泼许多但也丝毫不逊色。
二人在姿容上是平分秋色,按性子来说,又各有千秋。
蔚齐瑜来到正厅,看到这么两个男人,心跳似乎都停滞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