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秋高气爽,官家为各大官员赐服。街上的行人,带着冥币和寿衣,出城扫墓,有些人会把桌子摆放到院子里,铺上一层楝树叶,摆设香案酒水,糕点水果,晚上的时候,人们准备一个铁桶,烧毁冥币和寿衣,祭祀祖先。
“叶家”书房,书桌上摆放着茶叶筒,糕点,茶水,柿子,牛肉干,一位男子和一位女子推开靠墙的书柜,进入一间密室谈话,密室的桌上,摆放着契丹文字的书籍。
“野利娘子,我听说凌大郎,凌三郎,阮盈盈,叶石蜜这些人,大宋的官员把他们关押在守卫森严的监牢中,这些人是否要救?”头顶中间没有头发,耳边两侧留着一缕头发,身穿灰色窄袖圆领袍,乌皮靴,耳边戴着黄金耳坠,腰上束着躞蹀带,体型健壮的男子问道。
“不救。”头戴黑色纱巾做成的帷帽,身穿红色印花及膝圆领袍,绿色百褶裙,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白玉扳指的小娘子欣赏着自己用牛黄染成的指甲说道,小娘子手指修长。
“为何不救?”男子问道。
“凌大郎,凌三郎,阮盈盈,他们是归顺于大夏的契丹人,这些连自己的族人都要背叛的人,我怎么会去救他们?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他们现在背叛了契丹,以后是不是会再次背叛我们大夏?”野利归霜回道。
“叶石蜜是我们的族人,野利娘子能不能找人把她放出来?”男子问道。
“她来大宋前,跟我签下了‘生死状’,她死后,我会安顿好她的家人的。”野利归霜说道。
“叶娘子!有客人来了!”密室外,一位束发,头戴白色逍遥巾,身穿白色圆领窄袖长袍的小娘子在书房门外喊道。
男子问:“难道大宋的官员调查到我们的住址了?”
野利归霜回道:“我端午节后,就搬家了,我从来不拜访宋人,一旦有客来访,那必定是自己人。”
“白玉,你让他进来。”野利归霜推开书房的门窗说。
一位束发,戴银冠,身穿白色镶黑边圆领窄袖襕衫,束着腰带,腰上挂着竹筒的画院男子走进大门,野利归霜从衣袖里拿出一枚铜钱,朝画院男子的脸颊扔去,画院男子并未躲闪,铜钱落在地上,待男子走进了,野利归霜从衣袖里摸出一颗碎银,对站在白色走廊下的小娘子说:“白玉,今天中午你自己在外面随便吃点饭,我和他们还有话要说。”
白玉作揖离开,野利归霜关上大门,他们互相行“合掌礼”,男子跟着野利归霜进了书房,野利归霜说:“乌密达,你去厨房拿个茶瓶和碗过来。”穿着乌皮靴的男子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乌密达给男子倒上茶水,野利归霜对画院男子说:“叶石进,你准备好为大夏效力了吗?”男子点点头。
野利归霜说:“你的眼疾能治好吗?”
乌密达问:“他有什么眼疾?”
叶石进说:“我在五尺以外的距离,看不清人脸,医馆大夫说我的眼疾治不好。”
乌密达问:“你进门前,看得清我的脸吗?”
叶石进说:“之前看不清,现在能看清。”
乌密达问:“你之前看得清铜钱吗?”
叶石进狐疑问道:“哪里有铜钱?”
乌密达摇头说:“算了,当我没问。”
野利归霜说:“刚刚那个叫‘白玉’的随从,是大宋人,她是个傻子。你下次进门的时候,跟我们行‘飞鹰礼’,我们对下暗号,以免你把情报传错人了。”
乌密达做了一个飞鹰的手势,说:“这是我们组织的人专用的‘飞鹰礼’,你玩过手影吧?‘飞鹰礼’特别简单。”叶石进点点头。
野利归霜说:“暗号是‘勇鹰显处抓兔子,老虎情面狐饮酥’。”
乌密达说:“野利娘子有时会外出搜集情报,只要你在街上碰到一个带黑纱帷帽的小娘子对你行‘飞鹰礼’,你都可以把你搜集到的情报汇报给她。”叶石进点点头。
野利归霜说:“在外面时,我们组织的人会说‘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你接上我之前说的暗号,我们就可以说情报了。”叶石进点点头。
野利归霜接着说:“他叫乌密达,他在外会伪装成契丹使者的随从,你找不到我的时候,可以去西大街的‘刘大郎宅’找他。”叶石进点点头。
天气越发得冷了,街上的一些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今天是十月初二,言律的生辰。他请了一天假,我们相聚在孟宅。七天前,我用荷叶梗的丝线做成了两双袜子,我把这两双袜子染成淡灰色,言律喜欢竹子,我在每双袜子上,都用绿色的线绣上了竹子。六天前,我在街上的床品铺子给言律选购了一床白色织锦羊毛被子,买被子的钱,是我自己的零花钱。
厅堂内,摆放着一些藤墩,厅堂放着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上,放着渣斗,一些空茶盏,一些热气腾腾的茶水,柿子,柚子,陶瓷茶瓶,陶瓷香炉,香烟里飘来桂花的味道,另一张桌上,什么也没放。地上放着一个铜制带木柄提手的水壶,院子里的凉亭里摆放着桌椅板凳,桌上放着一个涮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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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束发,戴玉冠,身穿灰色衣裳,淡绿色褙子,束着腰带,腰上挂着平安符。
我束发,头戴粉色山口冠,画淡妆,脖子上戴桂花做成的花串,身穿白色交领上襦,藕粉色及膝窄袖衫,淡紫色齐腰宽袖衫,嫩绿色竹枝纹裙子,腰上佩着“鸳鸯带”,腰上围着淡黄色荷叶边蔽膝,身上沾了桂花水,手上拿着一个淡绿色的木盒,木盒上刻红字:言律生辰快乐。
阿爹束发,头戴银冠,身穿黑色长衫,束着腰带,手拿一个紫砂壶,紫砂壶上刻字:生辰快乐。
娘束发,头戴黄色山口冠,画了“三白妆”,脖子和耳边戴着白色葫芦坠子,身穿白色交领上襦,褐色半臂,蓝色龟背纹裙子,腰间围着“腰上黄”,手上提着一个藤编箱子。
我们把礼物放到厅堂的桌上,互相作揖,我们齐声说:“言律,生辰快乐。”
言律回:“谢谢。”
言律迫不及待地问:“清容,你送我的礼物,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我笑着说:“可以。”言律打开木盒,木盒里装着一双袜子,言律十分高兴,娘指着藤编箱子说:“言律,清容还买了一床被子给你,我送了一张床单给你,一起放在这个箱子里了。”言律笑着说:“谢谢,这两份礼物我很喜欢。”
言律接着说道:“我进卧房试袜子。”言律把我和娘送他的礼物拿进房间,不一会儿,他从房间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