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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遇和范朝恒来到了某小区外。

为了防止别人认出，何遇和范朝恒都做了变装。何遇依旧戴了顶假发和口罩。范朝恒泽贴了俩撮小胡子，乍看上去像个汉奸。

“应该是这儿吧？23幢。”范朝恒说，“23幢哪户房来着？”

“1302。”何遇说。

这是吴翠佩提供的信息中最详细的一个。因为她曾去过。

二人来到十三楼，敲了敲1302房的门。

好半晌，没人应，也没人来开门。

何遇和范朝恒对视了一眼，准备离去，下次再来。

正在这时，门内忽然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滚过地面。

范朝恒“嘘”了一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踉跄了一下，范朝恒差点摔倒——门被打开了。

“谁啊？”一个有些沙哑的声说道。

何遇低头看去，对上了满是皱纹的一张脸。

“你是……”何遇迟疑地开口道，“张爷爷吗？”

“你认得我？”老人家开了口，有些疑惑。

“嗯……张爷爷，我是何遇，是赵琳的儿子，您还记得我吗？”何遇弯下身，慢慢地说道。

张爷爷坐在轮椅上，明显可以看出他右小腿没了。

“何遇？赵琳……”张爷爷眼底的困惑更深，抬头眯起眼仔细看了会儿，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哦……是赵琳啊……那可怜的姑娘啊……她还好吗？哦哦……你是小阿遇啊……”

二人进了张爷爷的家，说明来意。

张爷爷叹了口气，说：“昨儿我还听我儿子说起呢，说那谁……哦你爸，说你妈是小三……唉，你说哪有这样的人啊？不是夫妻了就能乱说吗？这以后让你妈怎么办啊……”

大约在这城区住着，加上腿脚不便，平日里没有什么人同他聊天，张爷爷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甚至十分热情地留了何遇他们吃中饭。

等从张爷爷家出来，已是下午。

范朝恒开着车，长舒口气：“哎哟，我可多年没碰到这么会说的人了。”

何遇随口接道：“是你自己平时话太多了吧？”

“我？话多？”范朝恒反驳道，“和刚的张大爷比起来，我算是话少的吧？”

何遇：“……”

算了，不想和他说话了。

何遇不说话，范朝恒自己就能继续说下去：“不过也正常吧，一个老人，住在市区，老伴过世，儿子儿媳上班，孙子上学，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人来看他，平时也就真没什么人能同他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