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回来了,这怎么办?怎么着,也得先把他骗过去呀!”我也没来及多想,抓起那碗沾了血的白饭,也顾不上饭里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就知道往嘴里猛塞。
我好不容易把饭吃了,赶紧把碗放回原处,自己使劲往棺材后面挤了挤。
我义父像往常一样,把棺材稍微推开点缝。看看饭没了,就扛起棺材出了门。
也不知道他扛着棺材跑了多久,才到了一口古井边上。他把棺材往地上一扔,自己坐到石头上吧嗒吧嗒的抽烟,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没过一会,来了个穿着黄军装,背着把锄头的老头。义父给他上了根烟,那老头也没说话,拿过来就抽。
他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也走了过来:“两位到了?按老规矩么?”
老头掐了烟:“按老规矩来!我挖坑,你拿货,老王装箱。好处平分”!
“行!弄吧!”义父站起来走到了棺材边上,我没看见他干什么,光听见棺材盖子上响了一声,好像是他把手按在了棺材上。
那老头往手心了啐了口吐沫,抡起锄头绕着古井挖了起来,别看那老头快得跟猴儿似的,挖地的速度却快得不行。没几下就在井沿在外面扫出了一条沟来,他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全埋进了沟里。
我眼看着他往井里扔了包什么东西,自己背靠着井沿蹲了下去。
没过一会,井里的水就像是被煮开了一样咕嘟咕嘟的直响,井口上就开始往上直翻水汽。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井里就传一阵像是铁锅煮活鱼似的动静,有东西使劲往井壁上啪啪乱抽,甩的水珠子顺着井沿直往上迸,热气腾腾的水顺着井口一洋洋的往外边冒。
也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井里冒出来的热水就把老头挖开的那道沟给灌满了。老头也不知道是淹死了,还是煮熟了,一点不见动静。那水倒是一刻没停的往棺材这边漫了过来。
我眼瞅着,井口上飘起来一颗扁片儿似的脑袋。说是人,还有点不像,那眼睛都要分到脑袋两边去了,鼻尖子往上还盖着一层煮熟了似的黑鳞,怎么看都像是一条被开水烫了的乌梢蛇。要说是蛇吧!从他脑盖子往上还长着一片头发,乌油油的能有半米来长,漂在水里像是一团子海带。
那东西从井口里一出来,就顺着水流往我这边游了过来,我根本就看不清,脑袋后面的是蛇身子,还是人身子,光能看见一段竖在水面上的脑袋。
偏偏那脑袋还转了一下,露出一只眼睛,盯着棺材上窟窿往我这边靠了过来。
那眼睛就像是死鱼眼睛一样,瞪得溜圆不说,一点神都没有,让水煮的白花花的眼珠子,外面像是蒙了一层白布,里面还包着水珠。直奔着棺材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棺材上了,我边上忽然冒出来一声枪响,那东西被枪打得往后仰起来半米。
紧跟着,两道白光就不分先后打在了那东西的脑袋上,带着它飞出去三四米远,一直钉在树上才算停了下来。
那肯定是我义父用棺材钉打的,他用棺材钉打鸟那是一绝,夜里飞的夜猫子,他不用看,一钉子就能给甩下来。
我这才看见,从井里飘出来的东西是一张带着脑袋的人皮。被水浸透了人皮,除了脑袋还是鼓的,其他地方就像是刚洗完的衣服,挂在树上直往下淌水。
风一吹,那人皮在树上转了个圈,他后脊梁的位子裂开一道两尺来长的口子,就跟蛇蜕下来的皮一样,除了一层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个中年人,瞄了人皮一眼就不再看了,从兜里掏出把刀来,割开自己的手背,把血甩进水里。血花在水里一散,井口上忽然涌出来半尺多高的水柱。
紧接着,一股跟井口差不多粗的水柱从井里直冲起来三四米高,在空中炸成了水花之后轰然向四面散开下坠,四周的水坑立刻像开了水的铁锅到处能看到翻起的气泡。
不到三两分钟的时间里,水柱接二连三的从井里喷了出来,像是暴雨一样在水里掀起来一阵白烟。一股子腥味跟着在水花在空气飘散。闻着就像是那水里刚煮过一堆死鱼。
要是按老家的话说,“河里冲天炮,蛟龙上云霄”这是要闹蛟的前兆。万一井里真钻出个蛟龙来怎么办?我义父他们三个人不是作死呢么?
我看不着其他人,只能看见,那中年人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就像是等什么东西。
“呵呵呵呵……”水里的东西没等来,树顶上去猛地冒出来一阵笑声。
我被天上传来一阵笑声吓得一跳,谁没事大半夜蹲在树上笑啊!不会是……。
中年人脸色一白,指着树叫道:“是夜猫子!老王打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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