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军官走到爆炸头身边,蹲下,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一堆钱来,“都是刚才从那个铁盒子里拿出来的吧?”,他问道。
“是的!”爆炸头想装出个笑容,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大校军官把钱送到盲老人的手中,然后小平头的前面,伸出脚踩住小平头的脸,“我最讨厌三种人,你猜猜看,猜中了,我一个人尿你,猜不中我和这些弟兄们一起尿你!”
“首长大人大量,别…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哪猜得中啊?”小平头哭丧着脸。
“那我告诉你好了,我最讨厌三种人,第一种,汉奸,第二种,奸夫淫妇,第三种,恃强凌弱者。”大校军官淡淡地说,“第三种,你铁定沾边,第二种,你可能沾边,第一种你暂时没有机会,有机会了估计你也铁定沾边。所以,这几泡尿,你不冤!”
“都过来,往这厮头上尿!”大校军官招呼士兵们。
“亲爷爷,亲爷爷,你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小平头哭丧着脸哀求道。
“刚才我说了,叫我一声亲爷爷,我等会儿不尿你头上,你没当回事啊!现在叫,晚了!”大校冷笑着转向众士兵,“围起来,快点!你们磨磨蹭蹭干嘛?”
“报告首长,我们…刚尿过,现在尿不出来!”三级士官估计是个班长,边说边走到大校身边,低声说,“首长,这样做,传出去影响不好,算了吧?”
“怂兵一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他自讨的,谁说算了?我中华民族吃亏就吃在你们这些老好人身上!你们把这里围住了,我来!”大校看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对士兵们说。
士兵们立即把三个混混围得密不透风。
包围圈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以及小平头的哀叫声。
少顷,大校军官从包围圈走了出来,士兵排成一队,跟在他的后面向前走去。
他的身影在这些虎背熊腰的士兵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散发出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小平头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尿水直往下淌,一副狼狈模样。
爆炸头跑过去扶住小平头,可是受不了他头上的尿骚味,又掩着鼻子跑到一边去了。
看着大校和他的士兵远去的身影,小平头恶从胆边生。
“臭当兵的,有种的留下姓名来!老子早晚要找你报仇!”
大校军官本已走远,听到小平头的叫骂,他停住脚步。
“就算把日本轰到整体陆沉,我也敢认账,难道这芝麻大点事倒不敢认了不成?你记住了!杨云峰,西南战区司令部作战处处长,有种便冲我来!我也记住你了,”他抬手指着小雅和盲老人,“这两人若有一点事,你就不是尝尿那么简单了,估计你得尝花生米!”
大校军官杨云峰目光如刀,在小平头脸上扫过。
小平头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两天后,西南战区参谋长办公室。
参谋长陆中晨中将坐在办公桌后,闭着眼睛半仰着头。
作战处长杨云峰站在办公桌前,悠然地将手中的几张纸翻来覆去。
良久,陆中晨睁开眼睛,对杨云峰问道:“我的杨处长,对于网上这些东西,你有什么看法?”
“参座,卑职只是干了些应该干的事,这网上诸多溢美之辞,我受之有愧啊!比如这个叫‘惶惶然归家之犬’的网友,说血性军人,理当如此;这个叫‘小李飞鞋’的网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本色;还有这个叫‘西门吹牛’的网友,说英雄壮举,惜乎未能亲见。”杨云峰把几张纸放在桌上,看着陆中晨,美美地呼了口气,“我已经在尽力掩饰自己的锋芒,但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你要是知道掩饰锋芒,你肩上的军衔只怕几年前就换了吧?”陆中晨冷笑道,“不要避重就轻!骂的一大堆,你不要只盯着那几个说好话的!你当街往别人头上撒尿,被人发到网上,影响极度恶劣!虽然那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拜托,报警你会不会?你为什么要往他头上撒尿!还让战士一起撒,幸亏我们的战士素质高,不会干这些恶心又毫无用处的小儿科!”
这话似乎在表扬战士们素质高,但分明是在批杨云峰素质低下,要换了别人,肯定非常尴尬。
但杨云峰不是别人,他的脸上嬉笑自如,没有丝毫受到上级批评的难堪。
“我都懒得说了,估计你已经习惯了。你呀,说好听点是至情至性、率性而为,说难听点是不知轻重,信马由缰!我替你可惜啊,本来今天要开会研究你的任职,这事被人往网上一放,负面影响一堆,政委说先等等,看舆论发展趋势!”陆中晨叹了口气,“上次没提成是因为啥?对谷副部长出言不逊还是演习时用坦克碾别人的汽车?”
“不提就不提嘛,咱们当兵又不是为了当官,是吧?作战处长挺适合我的,替您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给我个副部长或者参谋长助理干,也不一定就更适合我呢!”杨云峰给参谋长的茶杯倒上水,“再说,那次谷副部长公然索贿,我就说了几句大家都想说的话而已!至于用坦克碾汽车,也不能怪我,那混蛋把车停在我们演习的路上,影响演习啊,操!我的坦克价值5000万,不比他那玩意值钱?撞吧,如果他把我的坦克撞坏了,我也不会找他赔!”
陆中晨横了他一眼:“你意气用事,当时是觉得很爽,不是也影响你的前途了嘛。所以,遇事多想想吧,错过这次机会,估计你得做好年底转业的准备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