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好,结条保守点的领带,穿白衬衫。剃过胡须后不要搽剃须霜。&rdo;
&ldo;我在办公室时从来不这样穿着。&rdo;
&ldo;这不是办公室,桑德斯先生,问题就在这儿。&rdo;她站起来同他握手。&ldo;睡点觉,不要担忧。我想一切都会好的。&rdo;
&ldo;我想你对所有的当事人都这么说。&rdo;
&ldo;是这样,&rdo;她说,&ldo;不过我一般都是对的。睡点觉,汤姆。明天见。&rdo;
桑德斯回到家里。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片乌黑。伊莱扎的巴比娃娃扔在厨房长条台面上的一个邋遢堆里。儿子的一条围嘴躺在洗碗槽旁,上面左一道右一道地沾满了婴儿的绿色食品。他把早上煮咖啡的壶准备好后便走上楼梯。他走过录音电话机,但忘记了看它一下,因此没有注意到上面的信号灯正在闪亮。
在楼上卫生间脱衣服时,他看到苏珊贴在镜子上的一张纸条:&ldo;午饭时很对不起。我相信你。爱你。苏。&rdo;
这太像苏珊了:先发脾气,然后再道歉。不过看到纸条他还是很高兴,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不过现在菲尼克斯已是午夜,太迟了。她已经入睡了。
就在这么思忖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想给她打电话。就像她在餐馆里说的那样,这事同她没关系。他是一个人处身事中,他该一个人呆着。
他只穿着短裤,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的小办公室。没有传真。他打开计算机开关,等着它启动。
电子邮件的图标在闪亮。他打开了它。
什么人也不要相信。
艾弗兰德
桑德斯关上计算机,上床去睡觉了。
□作者:迈克尔&iddot;克莱顿
星期三
第一节
清晨,桑德斯做着起床后的例行事务,感到一丝安慰。他把电视机开得很响,想让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充满声音。他一边听电视新闻,一边快快地穿好衣服。6点30分时他开车进城,在班布里奇面包房前停下来买了块面包和一杯咖啡,然后便向渡口开去。
渡船驶离温斯洛码头时,他在靠近船尾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样在船驶近西雅图市区的时候,他就不用正面看着它了。他望着窗外的乌云出神。乌云低垂在海湾深色的水面上方。看来今天又要下雨。
&ldo;嘿,天气真糟糕。&rdo;一个女人说。
他抬头看到娇小玲珑的玛丽&iddot;安妮&iddot;亨特正两手叉腰,关切地看着他。玛丽&iddot;安妮也住在班布里奇,她丈夫是大学里的海洋生物学家。她同苏珊是好朋友,常在一起慢跑。不过桑德斯很少在渡船上碰到她,因为她通常走得很早。
&ldo;早上好,玛丽&iddot;安妮。&rdo;
&ldo;我明白他们是怎么弄到这个的。&rdo;她说。
&ldo;弄到什么?&rdo;桑德斯问。
&ldo;你是说你还没有看到消息吗?天哪。你上报了,汤姆。&rdo;她把腋下夹着的报纸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