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这个人肯定是她的真命天子,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十二分的用心打扮前来见面,授课那也是培养感情。
本来还感觉良好,以为对方也很满意她,两人相处融洽,可如今她发现,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回事儿。
而这个只有小初水平学历的男人,竟然很抢手,来找他的女人品质那么高,甚至超过了她。
她的信心一下子被打击到了。
朱苓皱起了眉头,她心底还是不想放弃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满意的人,家世背景都配得上她,年纪同岁正合适,将来考上大学,学历也没有问题,只要对方现在没有说自己有对象,那她一定会尽力争取。
……
江露一觉睡了三个小时,睡得无比香甜,无比安心,还在床上滚来滚去,头发都睡散了,头上绑得丝带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
等一醒过来,就发现,她是睡在郑清河的床上,本来铺得干干净净的白色床单,都被她睡皱了,叠好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扯到了身上,卷成乱七八糟的一团,她脸还埋在被子里,里面一股淡淡清新的青草味。
头还拱了两下,一抬头,就看到正坐在书桌椅子上,冷着脸看着她的郑清河。
江露:……
她停下了伸懒腰的手,也停下了下抬起来要拉伸劈叉的腿,尴尬地爬起来,“我睡着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她看了眼窗户的天色,还有太阳的照射,但肯定时间不早了。
她起来套上鞋,就赶紧回过身把郑清河床上的被子叠好,然后给他拉平弄皱的床单,又在上面抹了抹,平整后这才起身。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她边说边偷偷把凌乱衬衫掖回裤子里,本来想找他解释,结果还在人家床上睡着了,今天出师不利,还是明日再战吧。
郑清河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来找我什么事?”
江露……
“也没什么事儿,我这不是回城了吗,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看你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
郑清河一直盯着他,她说完,他就接道:“我们什么关系,还用得着你刚下火车就跑过来看我?”
江露站在那儿跟小学生犯错被老师责罚一样,她手玩着衣角,低着头道:“那不是认识吗,在队里,你也很照顾我,我来看看你,怎么了?”说到后面,她还理直气壮起来,对呀,她又没说要跟他处对象,就说来看看他,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她本来就理直气壮,有什么不行的,以后她就说来看朋友,报答恩情,这怎么了?她过来了,他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
郑清河冷哼了一声,“那行,已经看过了,以后别再来了。”说完他要站起来。
“唉唉唉,等等。”江露立即阻止他站起来送客。
“我……”江露觉得不说不行了,“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我就是想过来跟你道歉,中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她跑到郑清河身边,摇了摇他衣袖,说:“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我就有点喜欢上你了,意识到这一点,我就很无措,你还拿了东西让我带回家,当时我的心里特别特别内疚,我觉得我是个负心汉,我爸妈早就跟我说,有机会就把我调回城,他们绝对不同意我留在北边,我如果哪天走了,那不是辜负你了吗,你都二十三了,我还这样拖着你,不是害你吗,我觉得我不能这样对你了,不能再浪费你的时间,所以才……”
见郑清河脸色不好,她立即又道:“可是!”
“可是,我回家就后悔了呀,不,我坐在火车上回城的时候就后悔了,回家那两天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让我爸想办法把你也调到s市,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还特别高兴的回到大队,一回去包还没放好就跑到你家,结果你家门锁着,我又跑到大队问,才知道你档案户口都被调走了,我真的好难过,就给我妈写信,让她也把我调回来,你不信,你去打听嘛,那天到大队,我连水都没喝,就跑到你家拍门了,大队好多人都看到了,我还去大队问你,我好后悔,我那时候对你说的那些话,你能原谅我吗,我们恢复如初好不好啊,我真的特别想你,我刚下火车,就一路坐电车打听到你的住址,就自己一个人跑过来,可还没进来,就看到你和美女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好难受,我都想走了,你非要让我进来,看你们恩恩爱爱,我也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就睡着了?”郑清河冷不丁接了一句。
江露本来酝酿出的一丝泪意,立即憋了回去,“……我就是太困了嘛,急着回来,火车上都没睡好。”江露看着他的脸色,感觉比她刚来时的陌生劲儿,要好多了,她一激动,就要不自觉地挤在他腿上,要往他右腿上坐。
“嘶!”郑清河一把掐住了她的细腰,没让她坐下来,他眼睛往门那边看了一眼,江露这才注意到,门虽然关上了,但门旁边还有个小窗户呢,那个窗前来来往往的人来回走动,如果有人脸贴着窗往里看,屋子里一览无余,这种坐在一起的事,这时候被人看到可不行,虽然一般人不会把脸凑到别人窗户上。
窗虽然有窗帘,但白天是不能拉上的,门关不关上无所谓,窗帘拉上就会惹人怀疑,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拉窗帘?所以除非晚上睡觉,否则没有人会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