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拎着菜回到家时,已近中午,阳光洒在庭院中,给人带来丝丝暖意。郑云楚走进院子,未见上官苏柒的身影。春蝉向门口小厮打听后得知,上官苏柒带着莺儿又身着甲胄出门了,毫无疑问是去了军营。既然之前说过中午吃饭的事,那想必会回来,郑云楚也不多问,两人径直前往厨房忙碌起来。
厨房中弥漫着烟火气息,春蝉一边手脚麻利地打下手,一边想着:“郑公子做起菜来真是有模有样,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多新奇的菜式。”没多久,两人就把中午的菜准备妥当了。
郑云楚瞧了瞧新砌的小灶,许是时间充裕,比在酒楼的更为精致。炒锅也已取来,郑云楚不禁为这个时代的铁匠手艺所惊叹,其平整程度丝毫不输蓝星的现代工艺,心中满是赞赏。
“蝉儿,从这儿到兵营要多久?”
“骑快马大概一刻钟左右。”春蝉脆生生地回答,心里又琢磨着:“小姐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嗯,那你叫个人去跟你家小姐少爷说一声吃饭的事,咱们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春蝉应道,随即匆匆离开去安排,郑云楚望着满桌洗配好的菜,思乡之情油然而生。随后他甩甩头,暗自告诫自己先把眼前之事做好。
木材已被批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这般好的木柴,也只有大户人家能用得起,寻常百姓只能捡枯树枝烧。郑云楚往小灶里放了几根木柴,左右看了看,不见旁人。估计是因为今天交代过这顿饭由自己操办,所以下人们都在另一个给下人做饭的厨房,没来此处。他集中精神,心中想着火焰的模样,缓缓摊开手掌,一团小火球出现在掌心。
“这世界可真神奇!”郑云楚自言自语道,脸上满是新奇,“要是我把这技能拍成短视频传到网上,肯定能上热门,底下保准有人留言说我有这技术不去干烧烤太可惜了。”
这便是郑云楚自悟的火系法术,或许是心中那团不甘平凡的火焰,又或许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决心,不管怎样,这团火就这般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小火球轻轻丢进小灶里的木柴堆,很快木柴便被引燃。春蝉回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惊讶不已:“郑公子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本事。”
郑云楚审视着做菜的材料,决定先来个叫花鸡,用泥巴裹着,做好后能放置一会儿也不会凉。没有锡箔纸,就用毛竹笋壳代替,这个季节许多人家都会备着,在蓝星老一辈农村过端午常用这种竹笋壳包粽子,用它包的食物会有竹子的清香。叫花鸡准备好丢进火堆后,郑云楚便开始起锅烧油,着手准备第二道菜——红烧肉。因为炒制之后还需焖煮,所以得先动手。
“可惜没有黄酒啊,虽说有类似的酒替代,但总归差些意思。哪天得想法子做些黄酒出来。”郑云楚不禁轻叹,作为土生土长的黄酒故乡人,酿酒对他而言自是不在话下。小时候,他常看到爷爷带着父亲酿酒,不过黄酒少,酿米酒居多。郑云楚至今还记得小时候爷爷酿的米酒的味道,那甜甜的酒味即便过了四十年,依旧清晰地留在记忆中。因而对于黄酒的制作流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对了,米酒,还有酒酿,酒酿圆子这道甜品应该会很受欢迎。”郑云楚一边做菜,一边兴致勃勃地跟身旁打下手的春蝉讲述着家乡的各种美食。而且他感觉自己此刻的记忆力出奇地好,原本年过四十,已开始容易健忘,可此时却能轻易想起诸多往事。
春蝉一边帮忙递食材,一边安静地倾听郑云楚的讲述,心里想着:“郑公子的家乡一定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当最后一道油焖春笋出锅,外面传来了呼喊声。
“小蝉,我快饿死了,饭菜好了没?”这是一个年轻男子急切的声音。
“是少爷他们回来了。”春蝉对郑云楚说道,脸上露出欣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做好了,就等着小姐和少爷回来品尝啦。”
“那就开饭吧,你先把菜端出去,我把叫花鸡拿出来撕一下。”
“好的。莺儿,你也帮我端两个菜吧。”春蝉回应完郑云楚,又对刚走进来的莺儿说道。
两人各自端着菜走了出去,郑云楚则敲开叫花鸡外层包裹的泥块,准备分解叫花鸡。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
“那个胡辣汤装得比较满,还有点烫,蝉儿你先别拿,一会儿我来拿,别烫着,等下你把这盘叫花鸡和这个蘸料端出去就行。”郑云楚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和春蝉这丫头相处得还挺好啊。”身后传来声音。
郑云楚这才听出是上官苏柒,赶忙转过身。只见上官苏柒柳眉微挑,嘴角上扬,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笑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更显明艳动人。
“蝉儿这丫头乖巧懂事,着实招人喜欢。”郑云楚微笑着说道。
“小蝉是咱们府上最懂事的丫头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基本都是小蝉帮忙安排的。”上官苏柒语气中满是对春蝉的赞赏,她微微颔首,神色间满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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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郑云楚发现不论是出府还是回府,府里的下人都对自己恭恭敬敬,原以为是因为自己客人的身份,敢情是因为春蝉在府中如同总管一般。一天半的相处下来,郑云楚从这个与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孩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慰藉,心中满是温暖。
“这个就是叫花鸡吗?好香啊,为何叫叫花鸡?”上官苏柒眼睛发亮,满脸好奇地问道,因为此刻看来与平时吃的白斩鸡并无区别。此时微风从厨房门口吹过,带来一阵花香。
“叫花鸡这个名字可有个有趣的故事。据说当时有个叫花子,偷了一户人家的一只鸡,主人发现后四处找寻。叫花子怕到手的鸡被发现,毕竟鸡会叫,就拿黄泥把鸡裹住,藏在了一座庙里。谁承想这庙半夜着火,等到火灭,整座庙都烧没了。叫花子想着好不容易偷来的鸡没了,心里特别不甘心,于是在灰烬里寻找,当看到一团干巴巴的泥巴时,叫花子都不敢相信。他连忙捡起这团泥巴,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敲开,就有了这只香喷喷的鸡。后来这种烧鸡的方法流传开来,便有了叫花鸡这个名字。”郑云楚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而且后来人们会把鸡处理干净,在肚子里放上各种配料,为防止泥巴粘在鸡肉上,用荷叶、竹叶等包裹着鸡,这样鸡肉还会带有荷叶或者竹叶的香味。”郑云楚接着解释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啊,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上官苏柒兴奋地说道,满脸期待,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盘叫花鸡。
“还有这个胡辣汤,在这初春乍暖还寒的季节喝,简直完美。”郑云楚指着一碗模样奇特的汤说道。
“这汤看着真奇特,不像咱们平时喝的。”
“一会儿你尝尝,有些人可能喝不惯。菜都齐了,走吧,吃饭。”说完,郑云楚端起汤往外走去,上官苏柒也顺手端起桌上的叫花鸡,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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