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竹铭苑,屋子早已掌灯,随衣在房间门口焦急地张望着,见沈惜辞推开门,她急忙迎了上去,“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把奴婢们担心坏了。”看沈惜辞脚受伤了,更是担心地不行,急急地询问缘由,
沈惜辞安慰道,“小伤,用点药,休息休息很快就会好了。对了爹爹他们没发现吧?”
白缇和随衣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才缓缓开口道,“老爷他们都已经睡下了,也没有来竹铭苑,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咱们也赶紧进屋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明日又没事,我想多睡会儿,你们别叫我。”
沈惜辞任两人服侍她洗漱休息,她喜欢枕着月光睡觉,特意让白缇和随衣把窗户打开,这个季节没有蚊子,晚风吹进屋子清清爽爽的,很适合睡眠,她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翌日,睡得正香,被一阵焦急刺耳的声音吵醒,睁开双眸便对上随衣的脸,这两丫头,平日里自己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会特意叫醒自己的,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能睡到自然醒,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这么着急忙慌地叫醒她作甚,她扯过随衣拽着的被子一角给自己盖上,继续睡,“我好困啊,早膳等我睡醒再说吧。”
随衣不肯罢休,仍然继续掀开了她的被子,提醒道,“小姐,老爷和夫人还在祠堂等着呢,让奴婢们伺候你梳洗,赶紧过去请安。”
此时白缇也打来了洗脸水
“这大清早地去祠堂干嘛?”沈惜辞看着她们忙里忙外,也不好再睡。
“你去了就知道了。”
沈峰和孙氏都挺惯着她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催促她去晨省,今日怎么回事?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件?沈惜辞皱眉坐了起来,披上衣裳,被随衣按在梳妆台前,以最快的速度梳洗、穿戴好,匆匆忙忙地出了房间,朝祠堂赶去。
一路上白缇都絮叨个不停,“小姐,老爷和夫人今日有些严肃,连早膳都还没吃呢,是不是知道了你偷跑出去的事了?”
“你急什么,又没人发现,爹爹他们应该不是为此事,估计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来到祠堂,沈峰和孙氏正在祠堂前给先祖上香祈福,见沈惜辞过来了也没有说话。沈惜辞心中惴惴不安,轻手轻脚走向前,低垂着脑袋。“爹爹、母亲。”
孙氏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沈惜辞暗道果然不妙,难道沈峰真的发现昨日自己偷跑出去的事儿了?于是试探地问道,“爹爹今日不早朝吗?”
沈峰上完香,这才缓缓开口问,“昨晚去哪里了?”
“在府上啊,昨晚太困了,所以睡得早。”
“你要是没偷跑出去,腿是怎么伤的?”很峰指了指她的右腿。
沈惜辞一看,自己明明遮掩地好好的,这也看不出有伤吧,怎么沈峰一眼就发现了。她看了看白缇和随衣,两人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的锅。
见她不答,沈峰继续道,“昨日你偷偷溜出府,是翻墙去了薛府吧?还把腿摔伤了。”
沈惜辞瞪圆了眼,沈峰是从哪里知道的?自己爬墙受伤这事只有沈惜泽和夏映禾、还有沈惜影知道。但是沈惜影在薛府,夏映禾是断断不会出卖她的,这么一排除那便只剩下沈惜泽了。她咬了咬唇,只能如实交代,“嗯。”
“你一个姑娘家偷跑出府,夜里私自翻新姐夫家的墙头还摔伤了,这要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沈峰沉着脸教训。
沈惜辞自知理亏,也不好反驳,只能小声解释,“我翻墙是因为怕被人发现,有损沈府的名声嘛,爹爹放心,没几个人知道的,知道的这几个人也不会到处传的,咱们沈府的名声不会受影响。”沈惜辞说得十分笃定。
沈峰以听这话更气了,“你觉得爹爹只是担心你的行为坏了沈府的名声?”
孙氏忙在一旁劝导,“其实这本是一件小事儿,你爹爹最担心的也并不是怕你会坏沈府的名声,他只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这半夜偷跑出去有危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我平日里也没有拘着你,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偶尔玩闹一下,我倒是乐于看见,但是昨晚你一个人跑出去,这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沈惜辞本想服软道歉,但是沈峰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抢在沈惜辞开口之前道,“这些时日你就待在府上替你母亲抄抄经书吧,顺便也静静心,少跟个皮猴子似的到处乱窜。”
“啊?”
“爹爹这是为了你好,这段日子,你就乖乖呆在院里不许再私自跑出去,若是敢擅自逃出去……哼,我可饶不了你!”
“哦。”沈惜辞撇嘴应了声。
“来人,把要抄写的经书都拿过来给三小姐过目。”沈峰吩咐道。
沈惜辞本来以为沈峰这话只是口头责罚一番,随便罚罚,意思意思,谁知看到那一摞叠得厚厚的经书时傻了眼,“爹爹,这也太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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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这些时日总是睡不好,这些经书都是找鹿鸣寺的大师开过光的,专门给你母亲祈福,你必须好好抄写,不能有半刻马虎。这些时日白天你就在这祠堂里抄书,直到把这些全部都抄完,每日晚上你母亲就让素娘过来检查你抄写的情况,你要是不认真,就重新再写,写到合格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