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叔今天大概会来看你,放学之后没有其他事就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
顾北歌生疏地应下。
“对面有新邻居搬来,早上出门的时候记得小心。”
“我知道了。”
顾北歌回答依旧疏离,仿佛对面坐着的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母亲。
——或者说,本来就不是她的母亲。
这么想着,顾北歌拿汤匙舀馄饨的动作愣了愣。但随即,她又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馄饨。
等将油条撕开了泡在馄饨汤里吃完了整碗馄饨后,顾北歌小小地呼了口气拿起放在一边的纸巾擦了擦手。结果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顾欣盯着自己满是不认同的表情。
顾北歌都已经习惯了。
顾欣对于她这样不健康的吃法表示非常不赞同。——不,应该说顾欣对于一些具有危险性的例如油炸食物之类的东西都非常的不认同。
只是在任何方面都可以和她妥协的顾北歌却宁死不屈。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练琴、舞蹈、礼仪课等等所有的都可以!但是只有吃的——吃的不可以!”
顾欣拿抗议也绝不采取绝食方法的顾北歌实在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放任了她的食物自主权。只不过每当顾北歌在她面前吃这种被她视为“垃圾食品”的食物时,她总会以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顾北歌。
无一例外。
即便如此,十多年来也完全没有习惯顾欣那“痛心疾首”的视线的顾北歌还是忍不住起身快速地将自己的碗筷收拾了一下遁去练琴了。
等顾北歌认真地将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和练习曲以串烧的形式来回弹奏了两遍时,墙上嵌着深色的护墙板上挂着的时针指向十二的刹那,门铃声准时响起。顾北歌也缓缓放下了压在钢琴上的手。
转过头看了一下时间,顾北歌沉吟片刻还是起身合上了钢琴盖,扯过了一边的纱布将钢琴盖了个严严实实。
这时候门铃声已经停了。
顾北歌拎起放在椅子上的书包和顾欣打了个招呼就往屋外走去。
——“有天,早安。”
打开门、甚至连看都没看屋外站着的人一眼,顾北歌就将手中拎着的书包塞了过去。
无奈接过书包的朴有天显然已经是习惯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后便将自己的书包和顾北歌的书包一并拎在手中放进了停在自己身旁的单车车篮中。
同时,他也回答道:“mo,早上好啊,北歌。”
“你今天来迟了五分钟啊。”
顾北歌很是自觉地坐到了后车座上。
朴有天一边推着单车转向走出了顾北歌家花圃的小道,一边无奈的应道:“啊啊,这几天不是篮球比赛吗,我早上练了会儿,所以就来迟了。——而且,北歌你不能把你自己那么苛刻的时间观放在我的身上啊。我可不适用。”
“别说的好像这是我自愿的好吗?”
顾北歌吐槽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当一个拖延症晚期患者啊。”
朴有天忍不住转过头对着顾北歌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看来欣姨功不可没呀。”
“呀西,看你这么向往的样子我也可以让你在她的手下好好的磨练磨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