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抿了抿唇,眸光闪烁,神情不自然地别开了脸:“渺渺也不知道……”
渺渺跟了霓裳多年,霓裳心里清楚,她跟自己一样,有一个拙劣的习惯,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不敢与人对视。
霓裳也不逼她,只是想着她出来了就好,总算不必再待在地牢里受苦。这样一来,她距离心里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小步,下一步便是要想办法见到皇兄。
“现在什么时辰了?”霓裳轻声问道,感觉就像是在花舞国早起时,每天都有渺渺陪在身边。
渺渺微微一笑:“公主,差不多辰时了,渺渺昨晚来时,就见你睡得很沉。”
霓裳抬手抚了抚渺渺的脸颊,目光被她唇角的破损所吸引,诧异地问:“这看起来是新伤?是谁打了你?”她的唇色有些发白,不细看真是看不出唇角有伤。
很明显是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而留下的。
她只是个丫鬟,却从小在深宫里长大,人情世故比一般人略懂得多。现下主仆两人在这王府里,总有些寄人篱下任人欺压的感觉,公主再也不可能向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为她出头了,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不要给公主招惹太多的麻烦。
比如说,暂时别让公主冲撞皇甫天赐,至少她们会过得好一点点。
“我明白了,以后要小心。”霓裳会意地一笑,清眸里依然染上了隐隐的担忧,“渺渺,你不想说,我不会逼问,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会认真聆听。”
话落,霓裳拉开被褥起身……
“啊——”
渺渺一声尖叫,惊恐地捂着唇,一手指着霓裳的身体,“公主,你你……”
那是什么?公主身上竟然会有那么多伤痕?比她身上还多?
霓裳感觉到上身一股凉意,才发现自己竟是全身****,急忙用被褥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莹白的肌肤上,遍布了暧昧的痕迹……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皇甫天赐又对自己做了那种莫名其妙的事!
“公主,原来你也被严刑拷问了!”渺渺心疼地抱住了霓裳,以为那一身的吻痕是伤痕,自责道,“对不起公主,渺渺害你受伤了,可是,渺渺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天女羽衣……”
“你说什么?”霓裳一脸震惊,“严刑拷问?天女羽衣?”
居然会有人知道天女羽衣?
“难道不是吗?”渺渺垂着头,语气无奈又气愤,“听说,皇甫天赐夺取花舞国,只是为了找什么天女羽衣,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霓裳陡然一愣,全身虚弱般无力一沉,脸色煞白——
天女羽衣,一切都是天女羽衣害的!一袭天女羽衣,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为何当初没听他提过只言片语,想当初,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可以给他的,包括自己的性命,也愿意给他。
难怪,脑海里还残留着某些片段,似乎有人问过她关于天女羽衣的下落……
“公主,您身上的伤一定很痛吧?”渺渺不懂人事,满心系着她身上怪异的伤痕,起身幽幽道,“渺渺去找药来帮您擦一擦,那么好的肌肤,留下疤痕会很难看的。”
霓裳拉住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渺渺,不疼,身上的伤痕算什么,心里的伤才是最痛的。”霓裳捏着被褥,下了床,脚底传来两股冰凉,冷透了她的心,“更何况,这些伤痕用药是涂不好的,每一夜都会复发。”
她走向落地镜前,被单被拖在地上,像是华丽的裙摆,盛开着大团大团的花簇,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