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纾余沉吟道:“那就是说,拥有这款匕首的三个人,不仅相识,而且关系匪浅!现今,只出现了两柄匕首,还有一柄匕首及两个刀鞘不知所踪!”
穆青澄不动声色的回了神儿,再度拷问柳沛,“你的匕首哪儿来的?”
柳沛眉头紧锁,“我,我不清楚。”
“油盐不进!”穆青澄的耐心,都快被耗光了,她朝外喊道:“把柳长卿带上来!若柳夫人醒了,一并请上堂!”
柳长卿上了公堂,看见柳霄没有挨打受刑,神情松快了些,但目光扫过柳沛时,立刻又恢复了冷硬的态度。
穆青澄瞧得分明,不禁讥笑道:“柳长卿,同样是你的儿子,为何你不喜欢柳沛啊?面对如山铁证,他都死咬牙关,没有供出你呢!”
“你少胡说!”柳长卿白了穆青澄一眼,斥道:“挑拨我们父子关系,你安得什么心?”
穆青澄不置可否,“我长了眼睛,长了心,我既能看得见,也能感觉得到。怎么,柳沛你没发现吗?你父亲的眼里心里只有柳霄,根本看不见你呢!”
柳沛垂目,死死攥着十指,未发一语。
柳霄看出了哥哥的难过,小声说:“爹,你别这样,论孝顺,我还比不上我哥呢。”
柳长卿沉了沉目,不再说话了。
穆青澄将柳长卿沾了血的增高靴扔在柳沛面前,“看看,这怎么解释?”
柳沛完全扮演起了哑巴的角色,死活不肯开口。
穆青澄遂令柳长卿现场试穿增高靴,柳长卿不肯,她打个手势,衙役立刻上前,强行帮助柳长卿换靴!
结果证明,增高靴的码数完全符合柳长卿的脚,而穿上增高靴的柳长卿,同柳沛的身高几乎持平!
于是,穆青澄换了个人审问:“柳长卿,是你杀害了李沐吗?柳沛抛尸时,将他的衣衫换到了李沐身上,衣衫底襟沾上了油墨,我已查明,此油墨是宫里御赐给你的,就在你的书房里。这说明,柳沛在抛尸之前,与你在柳家的书房见过面,而你却口口声声说,柳沛在半年前已经病故!柳长卿,你不但知道柳沛没有死,还让他替你抛尸李沐!”
然而,柳长卿看向柳沛,眼神阴郁,“沛儿,你既然活着,为何不早点儿告诉爹?你几时潜进了爹的书房,还不小心沾上了油墨?那双增高靴上的血迹,是你做的手脚吗?你是不是怪爹对你的关心不够,才故意陷害爹杀人?你这样做,让你娘和霄儿多伤心啊!”
柳沛慢慢抬起了头,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眼底空洞一片,连嗓音都干涩起来,“是,是我做的,我还偷了爹的香囊,故意扔在案发现场,想让官府怀疑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孝不义,我该死!”
“知道错了就好,爹不会怪你的。”柳长卿点点头,神情倒是显出了几分慈爱。
这一幕,看得宋纾余心里窝火,“柳沛,你不要愚孝!想想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对得起她们吗?李云窈为何携子自杀,柳霄为何主动犯案进大牢?他们拼上性命,拼上前程自由,为的就是求一个真相,求一个公理正义!”
柳沛摇头,凄声道:“宋大人,你不懂。”
宋纾余气得冲下了堂,指着柳沛的鼻子骂:“本官不懂柳长卿在拿你娘和你弟弟威胁你吗?你以为,你死扛着为柳长卿顶罪,本官便拿你没办法了吗?即便柳长卿不认罪,本官凭借这些确凿的证据,也能定他个杀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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