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没说要见贺成,可贺成也不敢大意,还是一道跟了来,待到了客院,果然,他只有在外面院子里等着的份。
福公公笑呵呵的带薄若幽进门,“明日我们便要走了,薄姑娘何时回青山县去?”
薄若幽便道:“也就明后日了,贺大人若无吩咐,民女也要早些回去的。”
福公公点点头,二人便进了书房。
薄若幽福了福身,“拜见侯爷。”
霍危楼还是那一袭黑袍,坐在书案之后,神色晦暗不明的,他打量着薄若幽,忽而问道:“打算明后日便回去?”
薄若幽点头,“是,义父还在病中,要人照看。”
听得此言,霍危楼神色一时微暗,他凤眸半狭的睨着薄若幽,仿佛在迟疑什么,福公公见他这模样颇为狐疑,然而下一刻霍危楼道:“可想过去别处做仵作?”
薄若幽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霍危楼贵为武昭侯,虽是统摄提刑司,可由他经手的案子皆非寻常命案,他此一问,却不知是何打算。
薄若幽心底百转千回,末了,还是垂了眸子,“暂且……还无这般打算。”
福公公顿时睁大了眸子。
霍危楼那一言,虽是在问她,可期间意味已是明显,若换了常人,隻恨不得为武昭侯效犬马之劳了,可这小薄姑娘却开口便是回绝之语。
福公公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霍危楼,果然,霍侯爷的眸色已有些沉暗。
福公公替薄若幽捏了一把汗,轻咳一声道,“薄——”
“罢了。”霍危楼忽而开口,又问,“前次本侯所言,案子得破可有所求,你可想好了?”
薄若幽摇了摇头,“民女无所求。”
霍危楼看着薄若幽,眉头微蹙,他所见之人,皆有私欲,知道了人之欲求,便如同捏准了蛇之七寸,可薄若幽却令他有些看不透。要知道今日别后,她便再难有此机会了。
“罢了,退下吧。”
霍危楼语声平淡无波,只有福公公听得出来他有些薄怒。
薄若幽心底松了口气,连忙福身,“民女告退。”
她转身而走,脚步还有快,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霍危楼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薄若幽走出门,身后那道迫人的视线才被阻隔在外了,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她虽不怕霍危楼,可适才在那书房之中,终究有些紧张喘不过气来。
霍危楼那一问,多半是有何差事令她去办,可她虽是身若浮萍,却还有义父要照料,自然,也不可能去别处做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