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跑了,但是殿内众人还是在的,在几个人的活络下里面依旧谈笑风生,多少笑里藏刀确是不知道了。睍莼璩晓
夜深雾浓,在这浓雾中却依旧有几处是灯火通明。
首先是孟府,孟思源自晚宴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对着灯火发呆。他自幼聪慧可是却往往不被人理解故而他狂妄自负希望以此来获得人们的注意。只是越长大越孤单所以只要内心恐慌时他就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上次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成为状元那次。四年啊,好遥远了,他摊开一张画纸,寥寥几笔一个少女翩然立于纸上,但见她一袭浅绿衣装,嘴角带笑,温情无限地看着前方。
“终究是奢望啊!”思源叹了口气,将画点燃,看着它慢慢变成灰烬,他的眼前又出现那个青衫白衣的少年,状元楼内狂傲自信,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文言院里博古论今,沙场之上更是运筹帷幄,就算现在的文会也是算无遗漏,这样的人他怎么能够触及,怎么能够并肩,以前以为只要能为她分忧足以,可是现在却连这他都无法做到了,终究是他浪得虚名,还是他心有羁绊呢?无奈地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现在的你是否安好,是否也在看着这片天呢?
使馆里,宋怀闵坐在主座上,手里静静地摩挲着玉梨花盏,看着下方坐的屈平过了许久才开口:“你确定要回去了?”
“是的。”屈平仍是温温和和,但是一脸的坚决和认真。
“为什么?”
“陛下很清楚,不是吗?”屈平提高声调,激动的说着。
“呵呵,这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宋怀闵笑笑,对屈平的无理放肆也不是很在意。
“原来陛下一早就这样打算的,屈平无话可说,明日一早屈平便离开,告辞了!”说完也不管君臣礼仪直接出门而去。
“陛下就这样让他走了。”须臾,从内阁出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长者,他慈眉善目,满脸微笑。
“年轻人,还是读书人,心高气傲也是难免的。”宋怀闵放下花盏接着说,“这次怎么说是朕的错,曲国第一才子孟思源当之无愧,可是若是文天远朕倒是不敢让屈平去了,百里长老怎么看文天远。”
“陛下不是自己有主意吗。少年天才,曲国传奇,可是却甘愿屈居庄亦静之后。这些年来也不见有什么过分举动,就这样温温和和的,他为什么这样这才是关键?”百里长老呵呵笑着回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宋怀闵也笑了,“不过朕倒是很好奇这么个性子的丫头以后会是美人吗?”
“那陛下觉得庄亦静如何。”百里墨还是笑着只是明白多调侃和试探的成分。
“长老以为呢?”宋怀闵挑挑眉头,也不打破百里墨的意思,不答反问。
“老夫自认阅人无数,不过却看不透她,只能说此人不论哪个方面都是深不可测。”百里墨说着看了看宋怀闵放下的花盏,“陛下,有些话老夫本不该说,可是陛下花开花谢,红颜易老啊!”说完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离开了。
宸帝微微皱眉,对于百里墨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的,百里世家以农桑闻名四国,可以算是存在最久的家族了。而且近几百年来从未有人超越他们,作为这样显赫的家族,族长自然也是狐狸般的人物,故而也洞悉了他想借屈平打压曲国的念头,不过没想到会有意外,后面闲王又来一招,不论结果如何,他们已经是欠着曲国一个人情了。
如今他却如此评价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这不得不让他深思,而且照现在的情况看,他还真是说对了。更何况他竟然还知道那件事,宋怀闵笑着看着玉梨花盏,红颜祸水,祸水红颜,为何红颜和祸水会连在一起。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泛起的微微苦涩,宋怀闵看着浩瀚的夜空,嘴角有着隐隐的笑意“庄亦静啊庄亦静,四年前未曾看清你们各自的本事,而今就看看你们谁更胜一筹了,这天下啊注定是强者的!”
闲王府,文天远回到书房后便发现桌上有一大堆的信纸,打开之后细看才发现是这些年关于亦静的行踪和所遇到的刺杀,远看越是心惊,先不论那些不知名小帮派,小人物,但看那三十几次比较严重的刺杀,朝堂、江湖各大世家,曲国、宸国、亚国都有,而且还有两年前曲城的神秘势力。
“木瑾,从今日起,你和瑶琪一起去保护摄政王,若她有一丝闪失,你们提头来见。”文天远对着夜空吩咐道。
“是,不过王爷的安全怎么办?”话刚落便响起了冷硬的声音,然后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本王还不至于没有自保能力,况且放眼这天下还未有能够伤我之人!”自信狂傲的话却不让人反感,毕竟曲国传奇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还有事吗?”文天远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属下。
“王爷,若是摄政王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木槿说的比较小心,摄政王,他们佩服,可是那脾气他们是不敢恭维,也恭维不了啊!
“你以为瑶琪没被发现吗?那你就太小看静儿了。若是以后问起就说是奉命行事就好了,先下去吧!”天远说着就临窗而望,天上疏星点点,冷月无声。
“是,属下告退。”木瑾说完便消失了,仿若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文天远看着遥远的夜空,嘴角挂起了淡淡地笑意:静儿,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是不是也在看夜空呢,丫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也不论将来怎样,我就在你身后,只要你一回头,我就会出现的。可是丫头,为何你从不回头呢?你在害怕什么,又在躲避什么?不过没关系,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你愿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