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整个曲城的人都知道二公主离家出走的事。
周家军、御林军、尚武坊和吴家军都全体出动了,可偏偏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影都没有。睍莼璩晓
亦静最初是不知道的,一是楚月有心要瞒着,二是她最近多数时间也还是在发呆,只是现在全城传得沸沸扬扬了,那些八卦的气息总是会有一些异味,而偏偏她的鼻子不是一般的敏锐。
这种情况下楚月只得说出实情,亦静听完也不说话:“闲王知道这事吗?”
“知道,也有派出暗卫去找,但是二公主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怎么都不见人影,周府现在是急得乱成一锅粥了,如馨小姐天天哭着喊着要娘亲。我想二公主是自己躲起来了,只是曲城就那么点地方,现在差不多被翻过来了,还是没有二公主的消息。”楚月一五一十回道。
“春碧传我命令叫杨鸣带上御林军到周府待命,楚月准备一下随我去周府。”亦静说完又闭上了眼睛,有些事情不动用些真格,还真是没人在意啊。
周府内众人急的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在这节骨眼上杨鸣带着一队御林军出现了只说是奉命行事,这更让他们疑惑了,然后听到前面说是摄政王来了,周家人赶紧迎接,亦静二话不说,直接叫杨鸣拿人,拿的还是周致远。
“王爷且慢,不知家父犯了什么错,王爷要将他拿下?”说这话的是周致远的小儿子周建辉,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
“你多大了?”亦静看着他问道。
周建辉明显跟不上这思路但是仍旧老实回答:“回王爷,小民十六岁了。”
“十六岁啊。”亦静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然后又接着说,“有没有上过战场?”
“回王爷,家弟年幼目前还在尚武坊学习,未曾上过战场。”周建才忙上前一步,把弟弟护在身后。
亦静也当没看到:“拿你父亲理由我有千千万万条,不知你要听哪一条?”
“王爷息怒,家弟年幼不懂事?”周建才赶紧说道,对庄亦静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做事从来不解释也不掩饰的,这口气听着就是危险的。
“十六岁了,十六岁的时候你爷爷已经镇守一方了吧,十六岁的时候秦修之他们好像也已经是做了些惊天动地的事了,周建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六岁你就跟着本王叛乱去了吧。年轻不懂事,年轻不懂事就好好教着,下次这就不是借口了。楚月以本王名义张榜:大将军周致远自恃功高,以下犯上,惹怒二公主,明日午时斩首示众。杨鸣人带走!”这已经是盛怒的口气了,亦静素来不喜欢人质疑她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父亲。。。。。。”周建辉还想说话,周建才点了他的穴道,他只能干站着直瞪眼,周尚和周建才相视一眼,高,还真是高啊,好一招请君入瓮!
这个消息马上以燎原之势传遍整个曲城,街头巷尾,青楼酒肆,田间巷陌不论哪一个角落都有人在讨论着。
不过奇怪的是第二天午时城门口却没看到有人斩首,倒是公主府里文天芸看着悠闲卧在躺椅上的人,此刻如果不知道自己上当了,那就白活了。
可问题是她已经在这坐了一个时辰了,对面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摄政王不会是请我来坐着的吧。”她微笑着说道。
“我有请你吗?不是你自己来的吗?”相当不在意的语气,对于这些任性的孩子,亦静还是不怎么喜欢的。
被亦静这么一说,文天芸也不生气,仍旧笑着“王爷是算准了我会出现吗?”
“是。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我相信你会出现。”
“王爷不怕我是出了什么意外,回不来吗?”
“那正好,杀了周致远你们阴间团圆。”
深吸口气,天芸再问道:“王爷明榜公布着,如果我没出现,是真打算杀了我夫君吗?”
“看我心情,可能会可能不会。”
“王爷不怕罪孽深重吗?”
“杀一人是罪,杀千人,万人呢?”
紧接着是沉默。
“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亦静说着睁开眼睛,望着那些刺眼的阳光转了个方向,“那地方很远很远远到没有人知道那是哪里,就连住在那的人都只知道他们是住在一个岛上,四周全是海水,看不到边也看不到头,岛上住着很多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和睦。”
为了生存下来,他们可真是一点也不和睦啊,亦静看着天空,阳光如此刺眼,可她却如此怀念。
“在那里有一个小女孩,她从小长那里,很多人很疼她,所以她任性,刁蛮。有一次她做错事情了,她的父亲狠狠的教训了她一次,小女孩觉得很委屈,觉得父亲不疼她了,所以她跑了,躲了起来,她躲到了一个洞里,躲了五天五夜,她的父亲终于找到她了,只是小女孩去的地方太过危险了,那里有很多的野兽,她的父亲为了找她,为了保护她被野兽啃下了一条胳膊。后来那个小女孩才知道,她的父亲为了找她五天五夜都没睡过,他踏遍了岛上的每个角落,甚至连海底都去了。小女孩很伤心,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她哭着跟父亲说话,父亲却对她说,以后受委屈了可以躲起来,可以不理人,但是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一定要让人看到,不然关心你的人会吃不下,睡不着,会很担心的。”
说到这亦静不说了,那是唯一一次她躲着青叔叔他们,可是那一次青叔叔却少了一条胳膊。
也许一切还真是命中注定的,如果没有前面种种,没有他们的倾心呵护,现在会是另一个情景的,可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有的不过是后果,是让她无法承受的后果!
天芸看着眼前的闭着眼睛的小女孩,很简单的故事,很简单的话语,可是为什么她的情绪确是如此复杂呢?她到底是谁,又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