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看地图吗?”
风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暗想,“此图如此珍贵,公子竟然给我看!”,口中答到:“会看。”
“先和我说说此图各处所示方位,可能找到各处通路?”
“是,这几处为水草丰茂之地,周边均有部落,这里是焉耆国,这里是莎车国,那儿是龟兹国,这些是通路,除这些路外,别的地方无法通行,水源太少,这一片所标,应该是流沙,向西这片,是戎卢国,周边……”
绍渊坐在一旁静静的听他说着,并不用看地图,此图本是他凭记忆所绘。
汉初为刘氏江山出过力的荀门主,在子规山中留下了不少的宝贝,各处的地域图就是其中的一样,绍渊养病的时候,都略略的翻过。
幽谷散人的师傅一辈子四处游历,北到匈奴、鲜卑,南至哀牢,西边的西域、西羌诸部也都去过,写下了许多游记。这些游记曾给病中的绍渊带来过无数的快乐,他读得非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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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来,他结合了游记所说,在原来的地图上,补了一些小部落的所在,又添了十几处隐蔽的水源和湿沙所在地,还标出来几处疑似地下河的线路和各部落国之间可能可以通行的通道,故而地图非常的详尽。
听风枞说完,他略略纠正几处,又将自己新标出的水源地指给他看,最后,指着几条自己也不太确定的线路说:“这些红笔所绘的地下河和各部之间的通路是我推算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尝试!”
“是,此图我已看懂了!”风枞并不多话,立于一旁,等着绍渊布置任务。
“大军西征,先锋营后日开拔,你去给林炜做个贴身护卫吧!保他平安!”停了会儿,绍渊又淡淡的道:“这是为风泽回到他该去的位置而需要你走的第一步!”
绍渊声音不大,风枞却浑身一震,惊愕的抬起了头。
“风泽,还是该叫他郝泽?”
风枞一下子又跪了下来,颤声道:“公子,不是小人隐瞒,公子没问,小人便……”眼前这个面有病色,声音中都透着虚弱的少年,却一次次的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弱小,全无抗衡之力。
“别急,我没怪你,只是去你心病,你给我忠心,我自会给你信任。”
“谢公子!”风枞跪趴在地上,继续道:“我王郝布,七年前与匈奴作战,大败而归,乌兰大人趁我王不备,率亲信夜袭王帐,王亲卫死士力战不敌,我王战死,多吉夫人重伤之下,仍力抵数十人,让我带着小王子逃出。后来乌兰大人成了乌丸王,多次追杀,我带着小王子逃到了并州。”风枞直起上身,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双手奉给绍渊,“此乃我王印信。”
绍渊接过令牌,看了看,递给风枞,“令牌为陨铁所成,无法仿制,有点用处,你自收好,不可示人,免得引来他人觊觎。”
风枞没有接令牌,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印,又伏下身去,虔诚的道:“请主人收下此物!愿长生天护佑您,赐予力量,好运,健康!”说到此处,风枞直起身来,闭着眼睛,仰起头,双手向上托举。
绍渊轻咳了几声,看风枞保持姿势不变,想了会儿,伸出右手,在他的额头,头顶依次交错各拍了三下。
风枞又跪伏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似在祷告。
绍渊把令牌交给了柳辰,叮嘱让他收好,而柳辰则发呆的看着风枞,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让风枞起来后,绍渊又道:“地图你先收好,出关后,若遇危险,难以决断时,可以给林炜看,除他之外,不得示人!”
风枞将桌上的地图仔细的叠好,用兽皮包裹,贴身收了起来,道:“主人放心,图在人在!”
用性命保了五年的令牌交出后,他觉得从未有的轻松,眼前的少年究竟有何魔力,让他甘愿对着长生天发下誓愿,以命护佑!想不明白,便不多想了,他只是觉得如此的心安,让他想去美美的睡一觉。
这时,柳辰把已化入丸药和灵芝的温水递到了绍渊手上,“少爷,时间到了,快休息吧!”
“你回去好好准备,后天一早去找林炜!”
绍渊说完,乖乖的喝了药,上榻去了,身体仍觉无力,希望明天不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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