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在那角。”
仲愉急想淋浴,也顾不得浴室四边都是磨沙玻璃。
她披着浴袍出来,倒在床上,四肢百骸松弛,年轻人做了咖啡递给他。
仲愉用很开明的语气说:“你的入息好象很不错。”
谁知地亦落落大方答:“托赖,不过比较奔波。”
“唉,世事古难全。”
他笑笑,“就可惜没有时间结识固定女朋友。”
“这个家花了你不少心思呢。”
“一年倒有六个月住这里,女朋友住香港,有半年见不到我,女朋友住伦敦,也有半年见不到我。”
仲愉笑,“找两个女友好了。”
“两个比二十个麻烦,二十个不用交待。”
仲愉又笑,渐渐眼困,把杯子放地下,翻一个身,放肆地睡熟。
其间她朦胧地醒过一次,只见年轻人伏在远处一张大书桌上书写,只按亮一盏绿色台灯,衬得白衣白裤的他有一分难得书卷气,奇怪,他的职业是伴游,照说,毋须这样花脑筋。
实在太累,仲愉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大明,她精神饱满,起床四处游览,年轻人不在,大抵是出去了,她自斟一杯果汁,看见墙角停着一架自行车,使骑上沿墙踩了一个圈,地方真是大得可爱。
仲愉把脸凑到大蓬彩色的花束前去深深一嗅。
见有空,她拨电话给俞志初。
志初笑问:“满意吗?”
“行行出状元。”
“有眼光,”志初笑,“好好享受假期。”
“志初,”仲愉踌躇,“他真不象。”
俞女士佯装吃惊,“不象男人?”
“算了。”仲愉挂断电话。
年轻人回来了,带着一箩食物,住厨房台子上一放,“睡醒了?半小时就吃午饭。”
仲愉看着他一脸阳光,不象,真的不象,就因为不象,所以才值这种酬劳?
“你会烹饪?”仲愉惊喜问。
“就是这点迷死女性。”他笑。
“美食是我唯一愿望。”
年轻人转过头来又笑,“没有人要我的肉体?”
仲愉忽然认真了,“这个嘛,这个往后再商量。”
下午他们进城去喝茶。
路上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放开过,仲愉完全有种被爱的感觉,来过这个都会不下数十次,这次看出去,景色统共不一样。
假便是真的,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