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注意到她所跪坐的地方是孟鹤棠最难以启齿的部位。
也没有注意到因其长久无法直身,原本悬空的上身渐渐弯垂了下来,那两只努力解发的胳膊肘也变成撑在了他的腹股沟上。
更不知,她那对比同龄姑娘要挺傲的弹软,已堪堪悬在了孟鹤棠那片极度敏感的区域,随着她发颤急促的呼吸,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碰撞着他,挑战着他频临崩溃的坚忍。
孟鹤棠撑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交错暴起的血管显示着他强烈的克制。布满密汗的修长脖子随着紧促的呼吸,不时浮出鼓胀又紧绷的肌肉线条。喉头上下滚动,上面缀的一滴汗即如一道漂流船,缓缓滑下他的脖子,融化在衣领边缘。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顾她的疼痛一把推开她,或者是抽出绑腿上的暗器划断她的头发,可他并不想这样做。
他不敢深思究竟是为什么。
忽然,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腹部。孟鹤棠一愕,下一瞬,他就抬手朝自己腰上迅速一阵动作,唐幼一还没反应过来,那根腰带就自他的窄腰上卸了下来,而他的身躯,也终于从她身下逃脱了出来。
然后,孟鹤棠起身单膝跪在了她跟前,随着头上一阵窸窣,很快就把腰带与她的头发彻底分开。
唐幼一她跪在那里不敢抬起头,任由无地自容的眼泪无声落到自己跪叠的膝盖上。
“别哭了。”
一把略显疲倦的声音自前方几尺外传来。
她听得出这声音里的不耐烦,可她却是浑身一热,眼泪愈加扑扑直落。
少爷,您可知这是您这两年多来,与我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越哭越凶?”这回声音比方才放软了许多:“你瞧我都没怪你了……”
唐幼一此时若抬起头,会看到孟鹤棠无奈地撑着额角的模样,那双紧紧放在她身上的眼睛满是失措与担忧。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直起身摸进自己的衣襟,然后掏出一块竹青手帕,上前两步,递到了她低垂的眼前。
看着那只洁白修长的大手上夹的手帕,唐幼一果然立刻止住了哭泣,这令孟鹤棠颇为满意,不禁弯唇笑了起来。
然下一瞬,他的笑容又从他俊逸的脸上倏然消失。
因为他看到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手帕:“谢少爷,小奴受之有愧。”
孟鹤棠忽然就想起早上,她笑容满面地将三块手帕递给林非献的场景,以及他们半隐在门内,那令人无限遐想的亲密动作。
孟鹤棠的心仿佛跌入了谷底,拿着手帕举在半空的手重如灌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