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至此,所有人不免叹着气,异口同声道:“害,别说了,这都是苦与泪啊。”
这群人说话时里的最后一排很近,沈燃低着头,看样子是在做题,但手中久未落下的笔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上课铃适时的响起,围在过道上的人纷纷散开,在老师扬声喊着“拿出昨天的模拟卷。”时快步走回座位。
周围悉悉索索的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沈燃低头拿卷,视线之中推来那个久未用过的本子,空白的纸页上只有一句短短的话。
“别紧张,有穗姐在呢。”
看那略带潦草的字迹,不用想沈燃就知道是迟穗的手笔。捏起笔来,他微微一笑,紧跟在后面回了一句“好。”
他手掌抵在桌边,字还未写完,左手掌心便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那丝触感逐渐扩大,沿着指缝慢慢包裹住他整个手掌,继而扯着它缓缓向下挪去
沈燃转头,视线中迟穗一如平常的抬头听课,左手握着笔,在低头写字时因不习惯微微皱了下眉头,视线没往自己的方向转来丝毫,已经变温的小手却一刻也不松的握着他的手。
指尖用力,沈燃反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在这节漫长的政治课上,两人就并肩坐在最后一排,在无人能够看到的地反,十指紧紧的交叉在一起。
……
时间一转眼到了下午。这次换了教学楼,方覃不认识路,来之前打电话让迟穗一下课就去门口接她。
迟穗不敢怠慢,提前和沈燃打好招呼帮忙收拾书包,在廖婧安排结束之后,抬腿就向外跑去。
门外聚集着大批的家长,迟穗出门出的早,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笑的最欢的方覃。
大概是因为迟穗这次考得不错,方覃这次听到开家长会这事再没板着脸,提前几天就不给迟穗好脸色,也再没整理那一大堆成绩单。
相反将这些无用功的时间安排起来,好好的捯饬了一下自己,清清爽爽的只拎着一个包,赶在人流最密集的时候得意的站在人群中央,见一个人就开口问:“你们家孩子几年级了啊?现在成绩怎么样啊?”
末了又故作遗憾的说。“哎呀我们家孩子不行,脑子笨,努力了这么久也才刚压一本线,能不能考上重点还两说呢,实在不行,我们家还考虑让她复读一年。”可她的表情却一点儿不像是准备安排孩子复读的样。
迟穗听着有点儿头疼。
她记着方覃之前最讨厌这样的家长了,偶尔遇到了,回家之后能吐槽两个小时都不带停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被现实刺激打压的太过,物极必反,成了自己原本最讨厌的人?
抬手揉了揉被吵嚷的有些发蒙的耳朵,迟穗实在看不下去,扯了扯方覃的衣角,小声的提醒她:“妈你收敛点儿,你这样也太做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