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芙,你的病与南燕的病不是同一类。”
萧元祁略一思索,道,“也许那司徒彦并未说谎?”
“他哪怕是连试着帮我医治都不试一试,我岂能不怀疑他。”
萧若芙说到这,脸色有些难看,“皇叔他还笑话我来着,让我把头发全剃了,他这态度明摆着就是不想帮我,司徒彦明白他的心思,自然顺着他的意。”
“公主说的这些,都只是揣测罢了。”
温玉礼在一旁悠悠说了一句,“那司徒圣手年纪轻,阅历也不深,即便他医术很好,也总有些他没见过的病症。再有,皇叔或许并不像你说的这样小心眼。”
萧若芙听着这话,想转头去瞪温玉礼几眼,可她终究是忍住了,只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们当时都不在场,没看见皇叔的神情,我当着他和司徒大夫的面摘下帽子的时候,他那模样分明是有些幸灾乐祸,就差没直接笑出声来。”
“宁王对若芙有意见,这的确是显而易见的。”
淑太妃顿了顿,道,“礼仪这方面我们已经是做足了,若那司徒大夫是真听从宁王的命令说了谎,我们得找到法子证明,能证明,我们才能有理,若不能证明,我们强迫人家就是没理了。”
温玉礼听着这话,眸底划过了一缕思索。若真被她们找着司徒彦说谎的依据,萧若芙立马就能去宫里找皇帝或是太后,哭诉皇叔对她的病情冷眼旁观。这样一来,她想要请旨叫司徒彦来医治便是轻而易举的事,皇帝即便是为了皇室的颜面考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外在形象受损,司徒彦若不好好治,反而成了抗旨。温玉礼心想着,绝不能叫她们私下接触到司徒彦。萧若芙脑子不灵光,可淑太妃毕竟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心思总会缜密一些,她如今可猜不准淑太妃会用什么样的法子。“五哥,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萧若芙瘪着嘴看萧元祁,“你不是和那司徒圣手打过交道吗?不如把他单独约出来谈谈?”
“若芙,不是为兄不愿帮你。”
萧元祁略一迟疑,而后说道,“此事为兄不方便出面。”
“为何?”
萧若芙没料到会被拒绝,一时有些怔然。“因为司徒彦给长姐提供的药,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是每个月提供。”
温玉礼看似体贴地解释道:“也就是说,在长姐有喜之前,王爷不能与宁王府产生半点儿矛盾,否则皇叔有权让司徒圣手停止供药。你让王爷出面去帮你求医,还真有些为难他了。”
萧若芙顿时说不出话来。温玉礼心下冷笑一声,神色淡然道:“公主您自己得罪了皇叔,便自己想办法吧,若是连累王爷和长姐,你的过错便又添了一笔。”
萧若芙气得暗自咬牙,冷冷看了温玉礼一眼,“我已向皇叔认错,是他不肯宽恕。”
“或许是公主的诚意不够呢。”
温玉礼提议道,“您不如独自再去宁王府一趟,跪上个把时辰,这是最能展示诚意的法子了,没准能把他打动,反正晚辈跪长辈也不算丢脸。”
“你能不能别在这出馊主意了?”
萧若芙终于没忍住,呵斥道,“他心里对我不满,下跪就管用吗?没准又白跑一趟,跪上个把时辰那我这膝盖还要不要了!回头求医没求成,身上又多了个伤,简直得不偿失。”
“膝盖受伤不过就是几天的事儿,头发长不出来那才是头等大事。”
温玉礼道,“我也是爱美之人,同样的事若发生在我身上,我是不介意去他面前跪上几个时辰的。”
萧若芙眉头拧成了一团,“你!”
“好了,你们二人凑在一起,说不了几句就要吵,像什么样子!”
淑太妃冷声打断二人的争执。“玉礼,你这法子先放一放吧,若芙不可能同意。还有若芙,玉礼只是说出她自己的想法,也不见得就是乱出主意,你不愿意便不愿意,收敛着点脾气。”
萧若芙噤了声,此刻只觉得有火没处撒。温玉礼这下贱的丫头救了太后立功之后,待遇还真是不一样了,母妃帮她说话也就罢了,五哥站在旁边也一声不吭的,若换做从前,五哥总要帮着自己说几句话。“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她这会儿不想看见温玉礼,只想先找个地方清静一下。温南燕道:“我让人收拾一下我隔壁的屋子给你。”
温玉礼不再理会萧若芙,转头朝着淑太妃道:“快到午时了,我该去探望父亲了。母妃,我先失陪。”
“我同你一起去。我这次来除了要看望你们,也是要顺便探望一下晋国公的伤势,刚才光顾着说话了,还没去见过他,你现在带我去。”
温玉礼应了声好,便与淑太妃一同离开了屋子。眼见着温玉礼走了,萧若芙总算不用憋着气,跺着脚低声骂道:“我看她也是对我有意见,净说风凉话!这么久不见,还是和之前一样讨厌。”
萧元祁闻言,蹙着眉头看向了萧若芙。“若芙,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她可没做对不住你的事,倒是你,原先仗着为兄和母妃的疼爱去欺负她,你被罚了俸禄的事,八成是还记恨着她吧?”
萧若芙听萧元祁帮着温玉礼说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五哥你怎么……”“若芙你别怪为兄说话不好听,做错事接受惩罚是天经地义,更何况那是太后娘娘给你的惩罚,你别不甘心。”
萧元祁早已不打算惯着她,冲她告诫道:“你身为公主,以后多注意着点自己的言行举止,别总做些有失身份的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改改你那任性的毛病吧。”
“五哥,那温玉礼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萧若芙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萧元祁,“我关了那么久的禁闭,好不容易放出来了,你不说点让我开心的话,怎么还能数落起我的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