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妃娘娘派了两个人抓我去见她,我怕事情不简单,就把人甩了跑回来。”
温玉礼眉头轻拧,随即走到了桌子旁坐下,“看你喘的,过来喝口水再说。”
白桃走到了桌子前,灌了一大杯茶水下肚,开始和温玉礼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温玉礼听完,微微眯起了眼,“那两个人从花圃后边突然冒出来,倒像是知道了你会经过,刻意在那等着你的。”
“不错,太妃娘娘找我若只是小事,随便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了,可她用别人的名义把我给引出去,又让人在半路上逮我,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咱们院子里的人知道我去她那儿了。”
“准确来说,她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去了她那。”
温玉礼淡淡道,“因为她猜得到,我起来之后没见着你会过问你的行踪,若我以为你只是去大厨房那边找刘婶,就不会在意。可要是被我知道你去了她那边,以我的警觉必定会上门要人,这样一来就打乱她的计划了。”
“奴婢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唯一的特别之处大概就是和宁王府那边有些关系吧,太妃娘娘背着您把我叫过去,十有八九是和公主有关?”
她也只能想到这方面了。温玉礼微一点头,“你想得没错。昨日太妃和公主在宁王府那边讨了个没趣,回来之后八成是绞尽脑汁想让司徒彦替公主医治,直接邀请请不来,便想利用你和墨竹的关系,把司徒彦骗过来。”
“她们就那么肯定司徒圣手说谎了吗?”
“她们并没有依据,可是以司徒彦的本事,他说谎的概率是挺大的。只要她们对他的话有质疑,便不会轻易作罢,因为眼下司徒彦极有可能是唯一能帮萧若芙的人,更高明的大夫她们还没碰上,萧若芙这头发一天不长出来,她们就一天不会消停。”
温玉礼说到这了,拍了拍白桃的手背,“幸好你机灵,溜回来是对的,要是落在她们手上,肯定要逼你做些你不愿意做的事。”
白桃有些愤恨道:“这公主刁蛮任性,太妃娘娘也一味惯着她,为了她都不考虑您的感受。”
温玉礼淡淡笑了笑:“公主是太妃的亲姐姐所生,你也不看看她们都多少年感情了,我这个儿媳进门才几年?太妃为了公主不顾我的喜怒,这不是很正常吗?不必因此气恼。”
单从太妃对她的态度来看,也算不差,可待遇这种东西,一旦比较起来就会发现差距了,在太妃心中,萧若芙比她不知重要了多少。她可不会因此埋怨什么,左右不过就是一个不熟的长辈罢了。既然不尊重她的意见,她也就不必太和颜悦色了。“王妃,我就这么逃了回来,太妃娘娘那边只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等吧。”
温玉礼道,“她们的意图被我们发现,她们是坐不住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找我谈判。”
“那么王妃想要如何应对?”
“我早就把和离的想法在萧元祁面前说开了,但我敬太妃是长辈,所以即便我与萧元祈、萧若芙不和,只要太妃娘娘没碍着我什么,我依旧会在她面前秉持着温顺,可如今她让我不满意了,我这好儿媳的假面具也就没必要再戴着了。”
约莫一刻钟之后,温玉礼正喝着热气腾腾的燕窝银耳羹,就有下人来通报——“王妃,太妃娘娘与十一公主过来了。”
两人的出现在温玉礼意料之中,她抬眸看向屋外,二人已经相携着迈过了门槛。温玉礼神色如常地打着招呼,“公主与母妃一大早过来,有何要紧事?”
“皇嫂,早。”
萧若芙难得好脾气地跟她问候,问候完便走到了桌子前,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罐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平日里最喜欢用的雪肌膏,润肤养颜,我自己手头上只剩下两罐了,送一罐给你。”
温玉礼瞥了一眼那个小罐子,淡淡一笑:“怎么,这是公主的赔罪礼品吗?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要抓我身边的丫鬟去办事,要不是这丫头跑回来了,公主恐怕也不会想到要来赔礼吧?养颜膏我不缺,你自个儿用吧。”
萧若芙面色微微一沉,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来之前母妃就告诫过她了,不能和温玉礼起争执。“玉礼,此事你不要怪若芙,背着你把白桃抓过来是母妃的主意。”
淑太妃上前一步道,“母妃原本是想征得你同意的,但是考虑到你与若芙之间的关系有些僵,就没和你打声招呼。若芙从前做过对不住你的事,如今她有困难,你不愿帮她,是否因为你心中的怨气还未平息?”
“母妃说对了。”
温玉礼抬眼,平静地与淑太妃对视,“我心中的怨气自然没有平息,公主做过多少缺德事,外人不知道,咱们心里还不清楚吗?”
淑太妃没料到温玉礼说话会如此直白,一时有些怔住了。“想当初长姐身边的贱婢陷害我,公主仗着自己的身份硬是要保下那个贱婢,公主做这件事的时候,一点都不曾考虑过我的颜面,更何况她曾经多次挖苦我,如今她遇上难事了,想着说几句好话就要我出手协助,未免有些太不要脸了。”
“你!”
萧若芙顿时怒起,张口欲骂,却被淑太妃扯了一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