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诚来的时候元良耷拉着脑袋坐在手术室外面。
“元良?”季修诚的心揪了起来,他快步走过去在元良面前蹲下。
“元良?”
元良摇摇头。
“看看我。”季修诚伸出手捧起元良的脸,“这次真的哭了啊。”
元良又摇摇头。
“你是个警察啊,怎么还哭鼻子。”
“对不起……”元良的声音里鼻音很重,有点含糊不清。
“怎么说?”
“我……”元良抹了抹脸,“我没看好他,我的错。”
“小江说……你喊的嗓子哑了,还是没抓住他。”
元良把双手攥在一起,不让他们发抖。
“他一心寻死,你拦不住。”
元良只是摇头。
“听话。”季修诚放开他的脸,转去握住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冰?”
“你要给他做心理治疗,希望他好起来……可是我都没抓住他……都怪我……”
“宝贝。”季修诚打断他的话,“现在是你需要心理治疗,听话,好吗?”
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的医生脸色并不好,元良甩开季修诚的手匆忙迎上去,而医生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吴然死了。
元良的心里狠狠的念着这四个字。
吴然死了。
这个案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元良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他的呼吸过于快了,腿一软就要倒了。
季修诚接住他。
“元良!”
医生们十分有秩序的上手抢救,不消片刻元良就恢复了。
“过度呼吸,不是严重的问题,就是精神高度紧张和心里难以承受的时候会……”医生严肃的看向季修诚,“他是不是失眠?还是心理干预来的快点。”
“是……”季修诚扶着元良,“辛苦了。”
吴然没有亲人了,季修诚自掏腰包给他办了葬礼。
简单的葬礼,没有告别仪式,就只是火花以后下了个葬。
元良献上一支白色的菊花,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天是我失态……”元良坐在季修诚身边,“对不起。”
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头。
在吴然的墓前,他们都穿了警服。
季修诚看过元良的档案,只看过照片里穿着警服的元良。
照片里的他不过二十岁,而现在二十六岁的元良看起来和当时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