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在的日子里,你竟笑得如此美丽,令这满园的初绽的花都黯然失色。”
“……”
“究竟,是谁让你这么高兴?”
苏炔忍无可忍,抬头,目光直冲冲地射向他,“总之,不是你。”
这么快速说着的同时,她的瞳孔却始终不敢倒映他的脸。
那张优雅地微笑着,同时,却也优雅地阴沉着的他的脸。
那张,就算她此生再不见,却,至死也清晰地记着他轮廓一笔一划的脸。
那张,她深深爱过,魂牵梦萦过,痛心忏悔过,如今,却不得不以恨相对的脸。
寒渊。
你总是这样。
在我终于敢尝试着再次微笑的时候,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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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春意但依旧冷得令人直打哆嗦的风把暗沉下来的天色刮卷的更加苍白,瑰丽逶迤的夕阳隐向不知何方,仿佛自从恶魔出现,它也隐隐知道它不再安全那般,躲了起来。
苏炔与长身玉立在满簇姹紫嫣红中的男人对峙着。
她对身体渐渐虚脱下来的状态,感到很无力。
但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阵势,她努力鼓起自己那双并不算狰狞的瞳眸,铮铮地瞪着对面不远处,正冲她低低的笑着辨不出太多情绪的男人。
他穿着长及脚踝的薄风衣,过分窄版的英伦哥特款式,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形衬得更加英俊立挺,仿佛北欧古老高贵的尖高塔式建筑,冷硬,蕴厚,而无时不透着一股淡淡的阴郁。
令人无端觉得压抑。
他提起步子,漫不经心又朝她走过来两步,脚尖对着她淡紫色的小圆头高跟,点了两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穿得如此可爱?”他低低缓缓地扬起了那张高深莫测的薄唇,眼神里却泛出幽幽的冷,“像个初次约会的白痴,满脸傻兮兮的笑,满身可笑的装扮,是要和秦子俊去约会吗?”
苏炔抿紧嘴,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就当他是嗡嗡乱飞的苍蝇,就当他是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鸣,不要理他,不要去听,不要在意。
也就,不会被他恶毒的话灼到了。
男人精致的五官夸张而造作地委屈着,“这么久不见,你看我的眼神,就不能客气点?”
“客气是相互的,姐夫。”
他深幽色泽的眸子漾了漾,挑挑眉看她,笑容依旧不减,“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忘记,特地赶来祝你生日快乐,我这么用心,阿炔,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苏炔攥紧手里的包,笔挺起身子,朝前走了两步,直到小西装衣摆被风刮得装上他挺衬的大衣门禁,“麻烦让一下,借过。”
男人不动。居高临下俯瞰她的目光,深沉如海。
苏炔也不恼,甚至提了提唇,“用你的话说,好狗不挡道。是么,姐夫?”
“我又不是狗,即便是,在你眼里也一定不是属于好的范畴。”
男人懒懒撇嘴,对于她的冷嘲热讽,显得毫不上心。
“……”
苏炔无言。
过了一会儿,她侧了侧身,往小道旁边的月季丛里挤过去,企图绕他而过。
不料,他动作比她快得多,高俊挺拔的身子一横,就结结实实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立刻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