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炔愤然挣开他后退,“你离我远点!”
“咋呼什么?整天把自己整的和刺猬似的,你累不累。睍莼璩伤”
寒渊看着她,笑意入眼。
苏炔心里一股火蹭一下就点着了,不想和他再唧唧歪歪下去,知道会没完没了,冷沉着脸转身就走。
他修长得跟藤蔓似的蹄子又缠过来了。
一抓一个准儿。
她被他拖得无处可逃。
“你干嘛?有完没完你!”
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攥住,紧得令她生疼的力气,她睁不开,那把铁丝拧紧一般的大力把她的骨头都快掐断了,一直加力,压得她血管都扭曲变形。
她受气,就那一会儿工夫,眼泪不争气,啪啪地从森白的脸上裹下来,在煞沉的天色下,尤为刺眼。
刺痛了身前距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的眼。
有人说,在在意你喜欢你爱你的人面前,只管可劲儿哭,一哭一个准儿。
可不是。
寒渊瞅着她苍白得比纸还薄的脸上挂着的那串湿痕,感觉就像自己用匕首在她脸上剜了两道似的。
心抽痛。
他眯着眼睛看她,叹气,“能不这样每回见着了就上刀上枪吗?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样夹枪带棒玩打仗搞得跟激战似的你才舒坦了?”
“谁逼的?谁他妈逼的!”苏炔咬牙切齿,唾沫星子朝他那张妖言惑众的脸狂喷一气,她气杀得毫无形象可言,下睫毛沾了上睫毛的水渍,蒙的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管呵呵冷笑,“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和你这样的变态,能好好说话倒是奇了!”
他走近了一步,暗沉的天色下笔挺的衬衫领在凉风里风姿绰约地招摇着,已经有不少过路的年轻妖精们齐刷刷往他身上猫,苏炔暗地里呸一声,骚包!跟他德行一样!
寒渊可管不着旁人,一双眼锁在眼前人身上,提胸叹气,却是无声。
“阿炔,多久没见面了?性子改改,别一见面就吃枪药,这么冲,我招你惹你了?”他似笑非笑,尖尖下颌冷硬风骨,也不理会她的尖锐刻薄,伸手抹一把俊逸却青黑眼影沉沉的轮廓,显得有些疲惫,“跟我走,上车再说。”
“你放开。”
苏炔冷若寒霜,余光瞥着看热闹的路人,脸从头到尾的煞白。
人来人往的,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搞得这么声势浩大,可是跟这个男人拗,每次都得耗费一番力气。
她的倔在他这里,从没管用过。
无论怎么硬气怎么比狠,就是成不了他对手。
他妈的。
无力感顿时围剿了她。
“放开!聋了还是死了?我恶心你成不?寒渊,我恶心你!别碰我!”挣扎到最后,还是睁不开那只铁钳一样的手,苏炔终于歇斯底里尖叫,哭声泪声一起上。
周围迅速围过来一圈又一圈热忱悻悻的目光。
“行了,别喊了,不顶用。”寒渊干脆也没了脾性,沉着脸用力攥紧她失了血色已久的冰冷的手腕,眉宇蹙起浓重的抬头纹,形成一个煞气磅礴的川字。
他拖着她不由分说就往停车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