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拽着我,然后招呼小淫:哎,小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我走路还是有点儿不利落,去了上次和一飞还有阿瑟一起去的咖啡厅,坐座位的时候我坐下又腾的站了起来,阿瑟看着我笑:怎么了?呵呵。我皱着眉头,慢慢坐下,瞪着阿瑟:哎,你明知故问。小淫噗哧一笑,可能感觉不应该笑,所以又闭上嘴巴忍着笑,小淫看我瞪着他,朝我摆手:那个没事儿,没事儿,你点东西,点东西,没事儿,没事儿。我点了一个冰咖啡,阿瑟和小淫分别叫了伴侣咖啡,阿瑟告诉我小淫和他是一个系的,但是不同班级,阿瑟计算机一班,小麦和小淫是一个班级,计算机二班,阿瑟说小淫老家是山东济南的,我哼了一声:都说山东人直爽,心地善良,我看未必,明显就是把人往死里摔,极其不善良。小淫看了我一眼:哎,话不能那么说,今天的事情纯系偶然,要是非要讲道理,我承认我是冒失了,可是你就什么都在理吗?首先你长得就不象女生,个子高,还留着短发,留着短发也就算了,偏偏你还穿着男士运动衣,和阿瑟一起走的人不是漂亮女生就是男生,我哪知道你是那个分类啊,跟漂亮女生相差遥远,又不是男生,不信,你让阿瑟抱你转一圈试试?你看阿瑟能不能感觉出来你是个女的……我的脸估计都气得白了,阿瑟打断小淫的话:哎,小淫,过了过了,今天总之是你不对,你找客观理由就更不对了,十八,十八,你干什么?……阿瑟没有说完,我哼了一声,起身走人,我忍着走路时候的一瘸一拐,想起嘟嘟说小淫是个帅哥,我开始在心里诅咒,帅哥个六啊,大爷的,就是打不过他,不然,我见一次打他一次,往死里揍。婆姨婆姨北京的天气转凉了,我开始不大愿意早晨起床跑步了,但是还是逼着自己起床,懒惰是个不大好的习惯,每天早晨起床,身上都开始起疙瘩,朱檀昨晚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正好今天上午没有课,朱檀让我去她办公室找她,说是有事情和我商量,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受惊之余还是恭敬的答应了。早晨跑步的时候,阿瑟有气无力的和小麦打着网球,好像是缺乏营养似的,刚开始跑步的时候我还有点儿冷,跑完之后我开始出汗,阿瑟靠着网球场地铁丝网朝我招手:十八,别跑了,不用通过跑步向别人展示你很强壮啊,你别再跑了。我拿毛巾擦汗,看着阿瑟:哎,你们怎么了?怎么跟得了瘟疫似的,大男人变得这么窝囊?没劲。阿瑟拿球拍拄着地嗤笑:小麦感冒了,连球拍都举不起来,我咋发挥男人的厉害啊?真是,你看过谁和病猫一起打球打的欢事儿了?胜之不武,所以我也只好把自己当成病猫了,和小麦一起慢动作打球了。我也笑了:哎,不是还有别人吗,那个小淫,你可以叫他不就行了?人高马大的,甩我的时候多有力气啊。阿瑟嘿嘿笑:十八,你怎么还记着那个碴儿?那个臭小子,有时间都用到女孩子身上了,还能腾出时间陪我打球?我老爸老妈也是,干吗把我送到部队学校,害的我睡不成懒觉,一到早晨就醒,真是受不了。小麦丢当的凑过来:哎,你们说什么呢?我转头看小麦:说你呢?你说你小学的时候能跳两次级,怎么才考上我们这个不好不坏的大学,应该考北大清华才对啊,或者科技大学少年班。小麦吭哧了几下没有说话,阿瑟伸手把小麦的帽子沿往下一压,呵呵笑:那叫江郎才尽还是什么,不对,是伤仲勇,是不是十八?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天才儿童大部分是以夭折告终的,小学时候用劲太猛,把初中高中时候的劲儿都提前用了,上了初中高中就一般了呗,真是白瞎你爷爷那么早就教你1+1=几了。我噗哧一笑,小麦伸手把帽子往上抬了几下,不屑的看我们:哼,我又不想研究原子弹,干吗考清华,跟你们这些俗人很难沟通,尤其是十八,幼儿园大班竟然读了好几年,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我都跳级了,十八还含着手指头别着手绢,在幼儿园里面玩着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游戏,是弱智还是白,哎,你干吗动手啊?我毫不客气的使劲弹了小麦脑袋两下:哼,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我在幼儿园学的,你行吗?上午,我有点儿紧张的去了朱檀的个人办公室,我去的时候朱檀正在写着什么,看见我来,冲我一笑:十八,不用那么拘谨,又不是考试?朱檀帮我到了杯水,把桌上的教案递给我,我看了一眼,上面分成三部分,节,朱檀朝我笑:这个课程这学期你们系是主修,还有文史学院的也是主修,计算机专业和国际贸易专业还有工程学院的专业都是选修,你怎么看这些?我喝了一口水,和朱檀从唐诗谈起,唐诗中谈到陈子昂、张九龄、张若虚、李白、杜甫、杜牧、李商隐,最后我主推李白鬼斧神工的豪放、杜牧落魄江湖的不羁和李商隐若有若无的含糊,还有李贺的单个佳句。宋词谈到后主李煜、欧阳修、苏东坡、辛弃疾、李清照,还有花间词,我个人喜好是苏东坡和辛弃疾,因为我喜欢豪放随意的风格。记叙文倒是没有谈很多,因为最常见的就是记叙文,但是要是想写好也费事,最平常的东西往往最难说明白。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朱檀让我回去把上午谈论的这些写下来,我答应了,然后告别了朱檀,回宿舍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夭夭,夭夭扔给我几封信:十八,是易名的,下午上课你顺手给他吧,他不是经常坐在你旁边吗?我接过信哦了一声,回到寝室看见一飞和苏小月还有小苍盈子正在吃饭,嘟嘟也是刚回来,正好我也去食堂,于是和嘟嘟一起去最近的食堂随便打了点儿饭菜。从食堂回来,嘟嘟很不乐意的把饭盒扔到桌子上,哼了一声:真是不公平,我和十八都是打同样的菜,那个大师傅为什么给十八的多,给我的少?苏小月你看,十八的菜像是一份半,我的明显就是半份多一点儿而已。苏小月嗤笑:嘟嘟,你不是在减肥吗?正好人家大师傅关照你,多好。嘟嘟憋气: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宁肯自己吃不完扔掉,也不能接受应该给我的但是少给我了,哼。我一边吃饭一边澄清:我先说好啊,这事儿跟我无关,首先食堂的盛菜的大师傅不是我的相好,其次他也不是我们家亲戚。苏小月尖刻的看着我:十八,要是实在没有男人要你的话,我去帮你问问食堂盛菜的大师傅,你干脆嫁他算了,每天大师傅做好饭菜之后朝你喊,亲爱的婆姨,吃饭了,多幸福。盈子没有憋住笑,一口菜喷了出来,正好喷在嘟嘟的半份菜上,嘟嘟睁大了眼睛:你们,你们都欺负我。一飞转过脸笑了一会儿,好容易憋住笑:哎,你们说啊,管十八叫婆姨,会是什么感觉,苏小月,你真是高人,高人。我也被逗笑了:行,这事儿就交给苏小月,要是我嫁不出去,找你苏小月算帐。嘟嘟从我的方便面盒子里面拿出一袋泡面:十八,吃你一袋泡面凑合了。苏小月忽然凑近我脑袋:十八,说实话,那天小淫抱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男女授受不亲啊,你竟然被人家抱了,干脆跟了他算了。我差点就被青菜噎到:什么感觉,我很想宰了那臭小子,要是真的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我早就定了终身了。嘟嘟来了精神:是谁啊,说来听听,我们帮你参谋参谋。我长叹一声:哎,一言难尽啊,longlongago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幼儿园读大班,年龄应该在六七岁,一个有着太阳的午后,很多孩子都在操场上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很帅很阳光但是比我还小一岁的小男孩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就是不松开,嘴里还喊着,是我抓住的,是我抓住的,那个小男孩是我们幼儿园老师的外甥,玉树临风,白白嫩嫩的,衣服穿的干干净净,从此以后我就开始了我少女的相思与遐想,唉,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可怜我,从六七岁开始就患上一种无色无味的疾病,曰,相思,此病世上无人能解……我还没有说完,其余五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一飞一口水没有咽下去,全喷了出去,小苍笑得嘴角的饭粒都在摇晃:十八十……八,被你,被你搞败了。一飞勉强忍住笑:那那现在呢,那个玉树临风白白嫩嫩的男孩子呢?我吃完最后一口饭,装模作样的站起身,伸伸懒腰,慢慢靠近窗边:斯人斯物,那位公子叫小意,现在和我相距千里,应该是在大连读大学,可惜他不晓的我对他一片痴心,年少轻狂,这个时候他不定抱着那个女子靠着窗户风花雪月外加卿卿我我了,算了,众位姐妹们,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还是刷饭盒实际一些。刷饭盒的时候我还真是想了小意,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青涩的像是酸楂一样的年代,我虽然不是圣人,但也绝对不是傻子,我的心也动过,尽管没有那个人知道曾经有个实在不咋样的丫头对他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