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尖刻的笑:哎,我们也和你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也好验证一下,说不定这个男生还真的不如食堂的大师傅呢?你一旦有什么不良反映,我们也好把你拖回来。我恨恨的在心里骂了苏小月一下,这个丫头,从来就不会说什么好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招她了,我哼了一声:不准距离我太近,知不知道?嘟嘟笑:十八,是不是怕我们抢了他?我没好气的推开宿舍门,下楼。到了一楼门口,我开始四处张望,门口没有人,我出了门口,四下看看,也没有人,奇怪,难道他还没有到?我返回以后门口的走廊,四处仔细看看,还是没有人,我再次出了一楼走廊,外面也没有人啊,我想可能是人家还没有到吧,我转过身,准备回一楼走廊等着,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迟疑的喊我名字:十八,吗?我激动的转过身,终于,终于啊,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男生,他刚才一直在门口的电话亭里面,所以我一直没有看见他,还有,我寻找的时候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我一直以为男生应该是170厘米以上的身高,再不济也应该是162厘米以上的身高,但是眼前这个男生,不仅身高在这两个高度以下,而且,身上很多零部件都非常非常的出乎我的意料,我开始感觉自己的心被外面的冷风吹得一颤一颤的,一直冷到心的最里面。这个叫张啸的男生,瘦瘦小小,身高应该就在160里面左右(可能不到160厘米),头发自然的卷着,就这样的头发,还做了一个发哥赌神里面的造型,脑袋小的很可怜,下巴尖尖的,脸上长满了青春期的豆豆,眼睛小的快眯成一条线了,他的腰部,很明显要比苏小月的腰还要纤细很多,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面,一只脚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习惯,不停的抖动着,我的心啊,也随着他的脚不停的抖动着,那个瞬间,我就好像被雷打中了一样,轰隆一声,半颗心就没着没落的没有了。我忍着要下冰雹子的感觉,搓了搓手:你是,张啸?那个男生笑了一下:是,我就是。他不笑还好,他一笑,眼睛完全成了一条线,什么也没有了,我心里的冰雹子开始吧哒吧哒的落了下来,打的我身体不停的战抖,好像到了北极似的。张啸收起笑容:十八,我们散步吧?今天天不错,要不去咖啡屋也行。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去吧,自己心里实在没有这个情趣,不去直接回绝吧,会不会太明显了,好象就是因为自己看人家长得不好似的,有点儿伤害人家自尊的嫌疑。我正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我听见苏小月的声音:十八啊,下午不是朱檀找你有事儿吗?我回头,看见苏小月嘟嘟还有小苍盈子四个人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四个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用一种同情的怜悯的眼神温柔的看着我,我开始点头:是啊,是啊,我差点儿忘了,同学,实在不好意思,下午有个老师要来我们宿舍找我,我没有办法走开。张啸收回一直不停抖动的脚,伸出另一边的脚,又开始抖动,重新做了个造型,把头发往后一甩:这样,那么晚上好了,晚上,我在学校的咖啡厅等你,就这样定了,你先忙。张啸说完,转身,双手始终插在裤兜里面,走了,走路的时候不停的把头发往后甩着,中间一次还用手固定了一下发型,我咬着牙,搓着自己被风吹冷了的双手,心里那个温度啊,无极限的往下落着,老天爷啊,这可是我十八的第一个春天啊,第一个春天啊,怎么就会这样,还想不想让我活着了?我有点儿绝望的摇着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楼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我开始喘着粗气,苏小月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的表情,我生气的看着苏小月:这回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哼。嘟嘟小心的蹲在我前面:十八,真让苏小月说对了,这个男生还真的不如食堂盛菜的大师傅,最起码人家大师傅要长短有长短,要宽窄有宽窄,你说这个男生要是和你走在一起,你俩到底谁是男的谁是女的啊?我瞪了嘟嘟一眼,嘟嘟把嘴巴闭上了,小苍犹豫的看着我:十八,也许人真的不能看长的样子下定论……我再也忍不住了:哎,是,都说人不可貌相,我自己也长得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资格可以挑剔别人,但是人长得不怎么样也只能那样了,可是你们看他?刚才,一个劲儿的抖着脚,抖完左脚抖右脚,抖脚也叫风度吗?头发卷的跟长毛绵羊似的,干吗非要搞成发哥的造型?周润发有那么好冒充吗,好,这也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可是还一个劲儿的甩着头发,头发已经被发胶粘住了,甩头发有什么意义,那是什么意思啊?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样子惩罚我?为什么啊……我扑到在自己的床上,真想嚎啕大哭一场,我听见苏小月在我旁边叹气:哎,咱们十八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的170,再长得不男不女的份上,也有那么一股子阳刚之气撑着,你说那个小子怎么就……我感激的转身看着苏小月,我是觉得苏小月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苏小月继续摇头:十八,那小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对了,过去老人不是说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吗?这就是说女人的身高很重要,估计那小子是从后代的身高角度看上你的,要不十八,你就从了他吧,他也不容易,我敢保证,你们的孩子中最多就有一个矬子……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忽地站起来,苏小月开始往嘟嘟身后躲,我是铁了心非要揍苏小月一顿,嘟嘟抱住我:十八十八,你先别生气,人家晚上还在咖啡厅等着你呢?你想好怎么说了吗?我一愣:还说什么,装什么不知道算了,真是没法说……盈子朝我笑:十八,拿破仑还是个矮子呢?你千万不要一棒子打死人家,说不定是个青蛙王子,你一吻他,他就变成白马王子了。我嗤笑:是,拿破仑是矮子,可是有一点,拿破仑绝对不会不停的换着脚不停的抖着,还有拿破仑不会打发胶整成发哥的头型,拿破仑也不会不停的朝后面甩着长毛绵羊似的头发,这个家伙就算是青蛙王子,好,我牺牲点儿,我一吻把他变成白马王子了,估计也是一个登徒子之类的孟浪之人,说不好还会去害别人,所以还是让他当着青蛙王子还能安分点儿。盈子笑:十八,你的事情怎么老是那么秀逗啊,简直是太奇怪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让你碰上,服了你了,那个男生也是,他不怕你吗?我顺手拿起之前张啸给我信摇头:想象和现实还真是不能相比啊,还不如只是看着信件比较有想象力。之后很多年,这件事真的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几年后,在春节晚会上看了着赵本山的小品,小品中有个脑筋急转弯的题,一直让我奉为真理,那就是:青春痘长在别人的脸上自己才不担心。还真是这个道理,每天从自己身边穿来穿去的人多了去了,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有,但是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谁长成什么样子,即使是最丑的那个人,自己也不会留有很多音像,因为和自己无关啊,但是一旦和自己有了关系的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轻松跳过去。下午我强迫自己看着教案,想着明天上午上课的内容,可是一想到张啸笑着时候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我就没有办法看得下去了,我开始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开始恨月老,估计是那个老家伙不小心睡着了,而且绝对是睡到流口水和打呼噜,把我脚上的线给扯错了,肯定是,哼。虽然我极其不希望时间过得快些,但是时间并不认同我这个人有点儿可怜,所以还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前进着,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候我开始急躁起来,开始想着怎么对那个叫张啸的说,想来想去我决定这样,只要他不提关于男女恋爱方面的事情我就装作不知道,我权当是一个喜欢诗词的人和我在交流诗词的经验而已,不做任何他想。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我开始变得有点儿心烦意乱,真是,这叫什么啊,一个普通的约会怎么搞得跟上了刑场似的,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个张啸还用发胶?那个味道真是有点儿让我无法接受,嘟嘟倚着我的床栏杆一个劲儿的瞅着我乐:十八,之前你不是说,只要他长得像个人的样子,你就跟了他吗?人家长得也确实是人的样子啊?我开始叹气:要说人啊,千万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我这不就把话说得不可收拾了?我开始穿着衣服,慢慢腾腾的系着鞋带儿,看着手表差十分钟到七点了,我才不得不出了女生楼,朝咖啡厅走去,已经是晚上了,校园里面的昏黄的路灯已经开始亮了,显得无精打采的,像是我的心情,我朝自己手心里面哈了气,想让自己变得暖和一些,拐过几个宿舍楼,透过咖啡厅的玻璃门,能看见里面有不少的人,也是,毕竟是周末,很多情侣都会选择这个相对温暖的地方,耳鬓斯磨一番,哎,别人的浪漫,自己的心痛啊,我开始祈祷千万不要遇到熟悉的人,不然丢人就丢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