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大人……”她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手上提着的竹篓丢在地上。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她蹙眉说道:“我的脚扭伤了,好痛……”
听到木挽心这带着哭腔的声音,神医只好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了一眼左脚陷入地里的她,他无奈的叹了一声,快步就走过了来。
“还能走吗?”他小心帮她把脚挪出来。
木挽心摇摇头,现在她动一下就疼得要命!“不行,好痛。”
“你不要乱动。”神医扶着她坐到地上,抬起她那满是淤泥的左脚,脱掉鞋袜后,握着她的纤纤玉足,他狠手一拧,掰过来了!
“啊!”木挽心痛呼一声,一手就狠狠揪着他的肩头,那力度不小,他微微蹙眉,这女人要把他的皮都扒下来了。
剧痛过后,左脚还有阵阵的肿痛感,但比刚刚好多了。木挽心一脸委屈的看着神医,她今天真的打算来帮他采药的。“神医大人,我不能走了……”
拾起地上散落的草药,她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就把竹篓背到她肩上。极度无奈的蹲在她面前,他淡淡说:“上来。”这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病人都要麻烦!
木挽心咧嘴一笑,她就知道这神医大人不会这么冷酷无情。“谢谢。”她挪着身子就趴到他的后背上,她的身子很软,暖暖的体温裹着他,他的后背却有些僵硬了。
“要抓稳。”他缓缓站起身,那满是污泥的鞋子也不要了,她左脚赤着,右脚却穿着鞋子。
有人背着自己回去就是好!木挽心美美的趴在他后背,靠近时就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这感觉非常舒心。“其实你楼阁里住着那么多奇形怪状的病人,你也可以偶尔和他们增进感情,做神医可以是近人情的呀。”
他皱眉,她的意思是让他把那些病人都这样背一趟?“你太多话了。”
“哦。”习惯性被他泼冷水的木挽心也不介意,这样趴在神医背上的人,她是第一个吧?哈哈。
一路上他走得很慢,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她迷迷糊糊的竟有了些睡意。靠着他后背,她听到他沉闷的声音:“你叫什么?”
她心中觉得好笑,这神医莫非是从来不记他人名字的?不过她好像也从未向他提过。“木挽心,我叫木挽心。”
“知道了。”他还是冷漠回应。
“你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她声音懒洋洋的,感觉真的要睡着了。
“你知道了也没用,别再问了。”
哪有名字是没用的?木挽心不解,这神医的性格真孤僻。“你长得很漂亮吗?”她知道他的双绝,医术一绝毋庸置疑,至于这容貌……他不言语,她叹道:“知道了,我可不想做死人。”
这一路回去花了一个时辰,当他们到楼阁时,天色已经近黄昏。阿牛看到自己主子后微微一愣,那姑娘居然趴在神医背上!还留着口水!
“主子。”阿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愣着干什么!把她抱上楼!”神医冷冷命令道,后背湿漉漉的真恶心,这女人……太可恶了!
“是!”阿牛赶紧把木挽心横抱起,摇晃间,她有些醒了。
看到眼前换了一个人,她疑惑的问道:“阿牛哥?”
“嗯。”阿牛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御风正在走廊上不知道看什么,他惊讶的看了一眼只剩一只鞋的木挽心,她朝他招招手,阿牛就背着她进房了。
房内,凤驰云的午觉还未睡醒,动动左脚,感觉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点疼,但已经能触地了。“谢谢。”她小声对阿牛说了一句,阿牛就走了。
缓缓走到床边,她左脚用力过猛,吃痛的后退几步,一手就按在桌子上。这声响似乎有些大了,凤驰云动了动,沙哑着嗓音问道:“是挽心吗?”
他眼前蒙着白纱布,迟钝的挪了挪身子,他才艰难的坐起来。“挽心?”
木挽心的左脚正疼得厉害,好不容易扶住凳子,她才放松的坐下。“是啊,是我,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凤驰云疑惑的问道,感觉木挽心坐得离自己很远,他摸了摸,床边没人,这不像她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左脚不小心扭到了,不过没事,神医已经帮我看过了。”
“怎么会扭到呢!你太不小心了!”凤驰云说着就要翻身下床,他找不到鞋子,光着脚就摸着走到她面前。
左脚还疼得厉害,木挽心又没法站起身,凤驰云直直的站在面前,她心疼的摸摸他的大肚子。一个瞎子一个瘸子,这日子真不好过啊。“你这家伙,鞋子不穿就跑下床,地上很凉的。”
“我看不到,不知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但只要摸到你还在就好。”凤驰云不在乎这些,他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凉气他还是受得起的。
“唉。”木挽心越看他这赤脚越心疼,“我现在不能乱走,你赶紧给我坐回床上去,不许光着脚了!”
凤驰云执拗的正要反驳,房门却打开了,木挽心回头一看,是那玉面神医。“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驰云扶回床去,他没穿鞋呢!”凤驰云脸一红,赶紧把木挽心的嘴捂上,她这话听起来真别扭。
玉面神医看了他们夫妻一眼,放下药箱,就按木挽心说的把凤驰云扶走,顺道还把他的鞋子放好。“我来给他换药,还有你的脚。”
“嗯。”木挽心友好的对他笑笑,他却一脸正经的扫了她一眼。
玉面神医帮凤驰云换了纱布后,他就转身认真看着木挽心红肿的左脚。仔细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东西后,他对她说:“每天早晚把这药敷在踝关节处,过几日就会消肿了。”
“好。”木挽心随意应着,神医蹲在她面前为她上第一次药,她低头看着他认真的动作,盯着那狰狞的青铜面具。她真的很好奇,这可怕面具之下的,又是怎样一张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