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专心开车,气定神闲的裴泽析,后悔昨晚不该开门,应该让妈妈拿扫帚赶他走。
感觉到宁青青的视线,裴泽析转头冲她笑了一下:“看着我干什么?”
“哼!”鼻子冷哼了声,收回目光,看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
“别吹胡子瞪眼,一点也不可爱!”裴泽析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宁青青的头发。
重重的拍开他的手,宁青青气鼓鼓的给了他一拳,低吼:“认真开车!”
“遵命!”裴泽析收回手,紧握方向盘,看到手背上的赤红,可怜巴巴的控诉:“你下手可真重!”
一定不要理他,也不和他说话,更不能看他!
宁青青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她要把他当作透明人。
李晓兰和宁建国已经等在了路边,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人上了车,宁青青也跟着钻进后座,她才不想坐在裴泽析的旁边,很烦,很讨厌!
“青青,你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李晓兰压低声音问。
“十二点多吧!”
宁青青羞得想钻地缝,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就说,早上起来你就不在,打电话是小裴接的。”
李晓兰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开车的裴泽析,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和好了?”
宁青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妈的疑问,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转移话题:“大爸,二爸他们回不回去?”
“他们昨天就回去了,今天上坟,我们直接过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宁建国开了口:“好几年初一天没回去上坟了,这次要重新垒坟,都要回去。”
“哦!”宁青青点了点头,取个抱枕放在腰后,舒舒服服的靠着,有点儿想睡觉。
昨晚也确实太累了,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站着就想坐,坐着就想睡,睡眼惺忪,却又不能真的入睡。
……
吴县离滨城五十公里,走高速一个小时不到。
宁青青小时候在吴县的爷爷奶奶家住过三年,寒暑假也经常回去看看,但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便少有回去,一般就清明节去扫扫墓,待上一两天。
进了吴县的县城,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这几年变化很大,但依然不能磨灭宁青青心里的记挂。
车驶过大桥,宁建国便急着介绍:“小裴,以前我们家的老房子就在这桥头的位置,后来建桥,老房子就被拆了,老房子屋后面是河,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去河里游泳。”
“青青小时候也游过,套个救生圈,我就把她扔水里,可惜,现在水都干了,就这么一点儿水,还又臭又脏,挑水吃的河成污水沟了。”
“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了,不好好治理根本不行。”裴泽析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青青怎么就没学会游泳?”
宁建国说:“她胆子小,抱着游泳圈不敢放手。”
“哦,小枫小楠学游泳还挺快!”
在宁建国的指引下,裴泽析又把车开出了城,上了一条不宽的石子路。
沿着石子路开上半个小时就到宁青青爷爷奶奶安葬的山脚下。
车停在路边,步行上山,远远就看到不少的人在烧纸,垒坟。
裴泽析还是第一次见宁青青家里的亲戚,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宁青青跪在墓前,和爷爷奶奶说话,裴泽析也跪在了她的旁边,拜了三拜。
上坟之后,李晓兰吩咐宁青青先回去做饭,他们慢慢的走回去。
宁青青拿了门钥匙,无奈的坐上裴泽析的车。
宁建国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在外地上班,只有妹妹在吴县,开了童装店。
家中老人在十年前相继去世,兄弟三人便少有回家。